阮思嬌最大的限度,隻能再給沈家旗加兩成。
不過阮思嬌也知道一味加價,說不定反倒不能成事。
她麵上仍然帶著淡定的笑意,“我也知道白讓你跑這一趟不太好,可咱們也算老主顧了,所以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到才好。”
頓了一下,阮思嬌才又說,“歲歲跟你說的已經是最高價,而且隻能今晚之前,你知道我要這金條也是倒賣,過了今晚我也是賣不上價的。”
阮思嬌說完話,隻定定的看著沈家旗。
沈家旗一笑,“成,我再跟他們商量商量去。”
“好。”阮思嬌點頭。
沈家旗已經站起來,“那我就回去了。”
阮思嬌鎮定,沈家旗比她還要鎮定。
這個老油條!
現在要比的,隻能是看誰更鎮定了。
走到院子裏,五叔正在喝茶,見他們出來,他衝沈家旗笑了一下。
阮思嬌走過去,在五叔的桌邊坐下。
一直等沈家旗走出門口,五叔才跟阮思嬌說,“我這邊已經聯係人了,應該能收上來。”
“沒事,”阮思嬌看五叔眼色,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
阮思嬌笑了下,“今天這批貨也是主顧急要,咱們自該急人之所急。不過真收不上來也沒事。”
“好。”五叔點頭。
兩人又喝了一小會兒茶,五叔手下牛子過來,“五哥,沈家旗剛剛在門外聽了一會兒。”
“知道了。”五叔點頭。
阮思嬌知道五叔剛才那話是故意說的,現在聽牛子這麼多,阮思嬌也沒有多問。
她麵上也顯出一些焦急,“五叔。”
“我知道,”五叔點頭,“我會盡量幫你收的。”
“昨晚上黑爺送來的金錠子那種最好。”阮思嬌說。
“我已經派人去問黑爺了。”五叔說。
黑爺那邊或許有存貨。
“我讓大軍跟黑爺說咱們這邊有個單,人家指名要金錠子,價錢比平常高一成。”五叔說。
高五成阮思嬌都同意了,高一成她當然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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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思嬌又借了顧沉舟的車,過來給五叔送貨。
五叔竟真的給阮思嬌帶來了金錠子!
阮思嬌看到,臉上一陣驚喜,“黑爺那裏得來的?”
“另外一條線。”五叔說。
從哪收的,阮思嬌當然不會過問。
“謝謝叔。”阮思嬌感謝。
五叔哈哈笑了兩聲,“這丫頭,跟叔還用這麼客氣?你有急用也不瞞叔,叔自然也不會因為你急要而坐地起價。”
五叔這邊收了貨,阮思嬌也把金錠子點夠數,兩邊分開。
之後阮思嬌一個人開車回去,把金錠子入庫,賣給那人,錢立刻劃到阮思嬌的帳上。
從這件事來看,阮思嬌靠著五叔這棵大樹,果然沒有做錯。
隻不過阮思嬌回到村裏,她才打開家門,沈家旗就從暗處閃身出來。
阮思嬌看到沈家旗,抿了抿唇。
“金條給你帶來了。”沈家旗看左右無人,小聲的說。
阮思嬌開門讓沈家旗進來,才說,“沈叔,你來得太晚了。”
“你說什麼?”沈家旗瞪大眼睛。
阮思嬌聳肩,“我下午就跟你說了,我那主顧急要,現在人家已經收夠東西,車都發了。”
“那不成!”沈家旗一瞪眼睛,“我這給你收來了,你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沒說不要啊,”阮思嬌說,“不過你還要高價的話,這不是為難我嗎?”
“那我不管,”沈家旗說,“這東西是我幾個朋友那裏收來的,就是因為你急要,我好說歹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家才願意給。”
阮思嬌以高五成的價錢收了沈家旗這批貨,她也不會虧。
可這事兒是沈家旗自己耽擱的。
沈家旗手裏有貨,往後他們肯定還得打交道。
阮思嬌既不能把路走死,也不能讓沈家旗得了這個便宜。
不然這生意以後沒法做。
“沈叔,”阮思嬌開口,“你這些東西我可以收,不過這批貨數量太大,我也是用主顧給的錢收的。現在東西收夠了,錢也用光了,你如果非要我以高五成的價錢收你這批貨,我給不了錢。”
“那怎麼行!”沈家旗立刻反對。
偷摸的交易,必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阮思嬌垂眸想了想,“要不……我明天再跟主顧問問,看他還能不能把你這批貨收了?”
“你不是說人家已經發車了嗎?”沈家旗問。
阮思嬌淡笑了下,“要不這樣,我請五叔給我做保,你這批貨先放我手裏,最多不超過一個月我肯定把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