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千玖。
千言萬語的千,卻不是天長地久的久。
他是易瑾年。
容易的易,瑾瑜的瑾,流年的年。
我愛他。
卻也從來沒有想過。
千玖,會是歉疚。
第一次遇到瑾年是什麼時候?
記不太清了,隻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十字開頭的年紀,什麼都不太懂。
卻仍然時常會想起,那一天的月亮,又圓又亮,灑滿了一地的碎銀。
那時的我頑皮得很,仗著自己會些小法術,就不顧爺爺的勸告,趁著夜色,偷偷溜下山去玩。
那山中風水好,是極富靈氣的。可住著一家極有道行的人,聽爺爺說,是易家的國師。
易家在帝都那是赫赫有名,第一大家族。
有誰見到他們不是低頭問好?那身份拽的,跟古代皇族似的。
易家靠天吃飯,山周圍一圈都設了結界。我橫衝直撞,一不小心踩到了它,被重傷了,身上有不下一百道小傷口,滿身的血汙。
於是在如此尷尬的處境下,我遇到了那時,還尚年幼的他。
小小的他,明眸皓齒,俊俏得不似凡人,略帶嬰兒肥的小臉上有著與年齡嚴重不符的老成穩重。
可是最令本寶寶不忍直視的是,本寶寶看呆了!!!
其實那也怪不得我,那年頭,山上簡直就是人跡罕至,偶有上山的,不過都是些壯漢,哪裏見過如此好看的人。
於是,本寶寶春心萌動,華麗麗的被撲倒了。
啊呸!是被抱起來了。
那時本寶寶一身的傷,這麼冷不丁的被抱起來,那叫一個酸爽呀。再加上眼前是一個陌生人,咳咳,準確來講,應該是一個美萌帥噠的,陌生人。
所以在痛感與美感的雙重折磨之下,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不和諧,不美好的事情,本寶寶是選擇性的忽略了的。
也許,大概,可能,本寶寶自我保護的——撓了他一爪子。
據很多年以後,瑾年的訴控,當時本寶寶一點也沒留情麵,撓的有些狠心,有些深,有些疼。
以至於在以後好些年裏,瑾年都用這個來威脅本寶寶,嗚嗚,其實,本寶寶也不是故意的嘛。
鮮紅的血液一瞬間湧了出來,溫熱的,有些腥。
可瑾年也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被他抱在懷裏,滿身的血汙全都蹭在了他身上,可此時的狼狽卻絲毫掩飾不住他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子清傲貴氣。
就在這時,令本寶寶悔恨一生的事情發生了。
從我撓傷處湧出來的他的血沾上了我的血,於是發生了奇妙詭異的化學反應。
無數細小的瑩白色的光點從我二人血液融合處湧出,一圈一圈,交織,旋轉,變為瑩白色的巨大羽翼,將我與他包裹在內,而後,聚攏於手心,腳下出現了一個異常古老的六芒星陣。霎時間,光芒驟亮,映照著大半個天際。
說實話,過程還是很美好的,不知道瑾年怎麼樣,不過,本寶寶還是很享受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