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冬
在南方的12月的白天的氣溫依然徘徊在25度左右,然而晚上卻會降溫到10度以下,在這樣氣溫差異甚大的地區,生活在農村的人們,深夜裏早已經安然睡去還有誰無所事事的到處溜達。除非。。。。
在菠蘿田村的村尾大鍋山旁的一片竹林裏,坐在拉下來的竹竿上的兩個人就應該是這個除非,又或者稱為意外。
抽著水煙的名叫宋奇,是菠蘿田村的一名村民,三十五歲年紀,20年前曾以考上師範中專,教書育人為己任。然而造化弄人僅僅差了一分,理想就變得支離破碎了。雖然分數線能夠到市裏一中,然而學費又成為了阻斷一個學子求學道路上的洪溝。
“還學海無涯苦作舟呢,我他媽舟都沒有了還學什麼?”宋奇扔下這句話決然的跟隨鄉裏務工的大部隊去了400公裏外的省城。在光怪陸離生活裏,關係錯中複雜社會中,最終飄飄蕩蕩還是飄回了村裏。值得慶幸的是在坎坎坷坷的時光中還是學會了水泥匠的這類的粗重功夫,靠著這手藝在鄉下幫人蓋房子總算能混個溫飽日子,再不用在外顛沛流離了。
竹竿上挨邊坐著的,手捧著一把炒黃豆咯嘣響吃著的就是他的媳婦朱小平,村裏的人調侃她為小平同誌。
在農村裏,90年代初大多數家庭都是以相親的方式組合而成。一個是家裏破落,一個是長相齙牙,都不給人待見。今天見一個給人嫌棄,明天談倆還是嫌棄,在兩人都有點破罐子破摔了念頭時遇到了,就湊合一起過了。
生活隨著年代起伏慢慢的也算是富足人家,然而人的欲望是無非填平的,宋奇的欲望是什麼呢,歸根結底還是:錢!票子的多少決定著生活質量的高低。以往種種不順在他總結後歸於機遇的不出現。按照他的想法像他這樣70年代裏讀過書而且勤勤懇懇的人如果機遇出現必然是乘風而上出人頭地的,而不是現在抗著太陽和水泥。
老話說的好,上帝關上一扇門還是會留下一扇窗的,機遇就這樣悄然而至。俗話裏也有機遇伴隨著風險一說,弄不好受人唾罵事小,因此招惹了牢獄之災就得不償失了。躊躇不定的他默默地抽著煙。滿地的煙渣,熏黃的手指在一步步的加重著他的決心。
話說這機遇是源於菠蘿村的誕生。按照族譜的描述祖先原是FJ省府的居民因為種種原因拖家帶口乘船而下最終在嶺南西靠了岸,上岸後祖先們到處尋找一個能讓他們家族繁衍生息的地方,最終落腳在一個長滿勒古的平原。祖先以為這種形似菠蘿的物種就是菠蘿而把村子取名叫作菠蘿村。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族譜裏筆墨甚少記載一件看似小事的大事:“在清理勒古的一天,他們發現了一個裝滿黃金的棺槨”。宋奇推測菠蘿村因為這天賜的財帛才讓這個分支用了不到300年就繁衍成超千戶的大村落。
本來以為這隻是祖先們為了彰顯自己建村落戶而虛構的天地人和,竟然讓宋奇發現是真的。
緣由是村裏的宗祠因為年代久遠又在文革時期遭受到了破壞,雖然在往後的日子裏不間斷的縫縫補補,但還是顯的破落體現不出人丁興旺的煊赫,最終由村長的提議,經過村民的投票和募捐決定重建宗祠。
宗祠的重建古之以來都是一件大事,關係到一個村子的風水問題一點差錯都不可以發生。得找些知根知底的人才行。外麵的工程隊必然是不能相信的,最終這個關乎“社稷”的任務落在了宋奇身上。
肥差啊,這個必然是肥差,工錢按日算包三餐還能在下午享受次下午茶,雖然下午茶無非就是白粥鹹茶加一大壺粗茶,但是勞作不繁重每天悠哉悠哉的得過且過,你看就光拆掉五間泥磚建的平房,宋奇拉著媳婦一幹就用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