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承似乎看到一個與往日不同的蘭飛亞,心中一陣無奈,說來說去,蘭飛亞隻是個女人罷了,政局、軍事、黎民蒼生的生計問題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或許隻是單純的希望將壓力轉於他手,但她偏激的做法卻令人無法接受。
拭去眼角的淚痕,蘭飛亞語氣帶著幾分決然“事到如今,即便王爺屈尊答應我所開的條件……也不能嫁了,真想殺了赫連分風泄恨……”
穆君承不由一怔,冉禪讓這小子真是言出必行、色膽包天,居然輕而易舉“得手”了?
自言自語一會兒覺得蘭飛亞覺得心情舒暢了些,她即刻恢複一派威嚴姿態,命門外侍衛護送自己去地下牢房……待她離去,穆君承張開眼,幸災樂禍揚唇一笑……赫連風定是被關押在地牢之中,占人家姑娘便宜吃點苦頭在所難免。到頭來,還得他親自出馬營救色魔。
蘭飛亞接過創傷藥,隨後命侍衛們在牢房外等候……此刻,赫連風被五花大綁困在木樁上動彈不得,這是蘭飛亞離開前下達的旨意。
蘭飛亞原本以為他會胡言亂語或大顯王者氣勢怒罵侍衛,卻未料到他靠在木樁上安然大睡,見他依舊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她頓感惱火。
——其實赫連風並未睡著,胸口傳來的疼痛時時折磨肉體,他隻是在出不去的情況下不如閉目養神,當聞到熟悉的花香灌入鼻子時,他隨之眯縫著眼抬起頭,不急不緩道,“我說小飛亞,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能否給本王點麵子?”
“我的麵子向誰要?”蘭飛亞麵無表情的走上前,隨之打開創傷藥封口沾於指尖輕輕塗抹在他傷口上,赫連風感到一陣辛辣的刺疼,不由悶哼一聲躲了躲,但捆綁的束縛逼他隻能承受,“唉?……你不會在用某種腐蝕傷口的毒藥虐待我吧?”
蘭飛亞不予否認,手指卻加大力度按了按,“聰明,此毒可令傷口化膿,我怕你死得太痛快!”
“嘖嘖,最毒婦人心,不過嘛,本王為何一點都不生氣呢?”赫連風抬起眉壞笑的眨眨眼,蘭飛亞手指一頓,隨之挑起他的下巴緩緩道,“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
赫連風毫無懼色的聳聳肩,“你舍得嗎?”
“厚、顏、無、恥!”蘭飛亞惱怒的收回手,質問道,“世間怎會有這種不知悔改的男人?莫認為我是逆來順受的女人,你太自以為是了!”
赫連風見兩人距離剛剛好,猛然探出頭親了她嘴唇一下,蘭飛亞惱羞成怒的揚起手,赫連風即刻笑臉相迎,語氣中含帶一絲命令,“我好似跟小飛亞說過,不準打臉喲。”
手指僵持半空,蘭飛亞對於扇人耳光習以為常,卻不懂此刻為何自己打不下手……她遲疑片刻終於垂下手臂,似乎對自己感到無力……守住清白對男人千挑萬選的她,最終落得失身於這般風流之人,無一件事讓她順心如意。
“你離開祈羽吧,否則我會對你感到失望的。”蘭飛亞邊說邊拿起鑰匙解開赫連風身上的鐵鏈,隨之初次以商量的口吻心平氣和道,“我一念之差已陷祈羽國於危機中,王爺若出兵攻打祈羽國……望赫連國王念在祖輩世代友好的情分上,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