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漏進紗窗，又陡然墜至床旁，到身上忽覺滾燙。
禾歆語，遲到了。
很是奇怪，今日鬧鍾也沒響，禾歆語的家人也沒醒。醒時，不僅僅是她的母親上班要遲到了，就連她上學也要遲到了。
她的母親最後有沒有遲到她不知道，但是禾歆語自己肯定是遲到了。
一年多以來，第一次高中上課遲到。
她推開門的那一刻，齊刷刷的幾排眼睛立刻望向她，雖然老師沒有責罵把她放了進來，但她仍然忘不了那個尬到她頭皮發麻腳趾都能抓出三室兩廳的時刻。
“我還以為你生病了。”
柳肖然歪了歪頭輕聲說道。
“我也隻是難得起晚一次好吧！”禾歆語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再說了你就那麼希望我生病？想感受一下身邊沒有人在課上鼓搗的清淨日子？”
“還好吧，我習慣了。”
這是……默認她話很多？
“什麼叫習慣啦？明明你自己話也很多好不好？”
柳肖然沒有回話。
“你物理作業交了沒？”禾歆語先湊過去詢問道。
“早就交了，不然還能等你啊？”
“……也是。”
畢竟自己化學作業都還沒收呢。
*實際
——6：55
柳肖然把物理作業放在桌上，自己卻到了另外一組和沈格閑扯。
沈格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柳肖然桌上的物理作業，總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還不把作業交過去啊？”
“沒收齊。”
“喲？你還管收不收齊？你之前不都是記上個名字就交了嗎？”
柳肖然頓了一頓，回答道：“這不是時間還早嗎？”
沈格看了看柳肖然旁邊空蕩蕩的座位，心裏好像有了答案，不過他仍然繼續詢問：“之前幾次也是這個點也沒見你等等別人啊？”
柳肖然抬手就聳了沈格一下。
“你又不是物理課代表，管我今天想不想收齊，什麼時候交作業？”
都七點了，她怎麼還不來。
“切~”沈格是看穿了但是卻不說出來的脾性。
柳肖然其實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平日裏他也算是半個立利己主義者，隻要別人不是太大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會去出手相助。
今日倒是有些不同。
禾歆語向來來的都是很早，而且由於他們倆之前定下的一個約定——誰先到就給對方拿早練習卷，柳肖然隻要一進教室就能看見自己桌上的卷子。
或許是柳肖然習慣了每次坐到座位上就能夠直接抬筆寫卷子，今日沒有人幫他拿試卷，差點還以為今天沒有早練習呢。
柳肖然莫名對禾歆語萌生些歉疚之情。
的確是麻煩她這斷斷續續一個月來幫忙拿試卷了。
今日的便利貼也好像變得格外燙手，他就是不太情願在缺交名單上寫下禾歆語的名字。
一直拖到7：15，早自習已經開始五分鍾了，柳肖然才匆匆趕緊跑到辦公室把作業交了。
*
早自習結束
“所以你記我名字沒有？”。
禾歆語本來就因為上一次的事情惹得老沈對她印象不好了，她可一點都不想再被老沈拎出來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