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一聲巨大的槍響,一聲肉體高速運動時失重砸在地上的肉體砸地聲響。四周的嘶吼聲突然一停。
寂靜,夜晚的天空沒有月亮,一條星河從天的這頭連接到天的那頭,那在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星係卻能發出微弱的光源照在這片蒼涼的土地上。
是的,是蒼涼的,沒有了所謂的燈紅酒綠。沒有了馬達的轟鳴聲,沒有LED燈,,沒有刺耳的音樂,從天空往地上俯瞰,一座座城市矗立在黑暗之中,如同一座座沉睡的巨獸,巨獸與巨獸之間仿佛如同繩索,如同血管一般的公路如今卻是雜草叢生。
這些在人眼中如此脆弱的小草,卻能在那厚厚的混凝土之下沿著那一道道細小的裂縫中迸發出對生命的強烈渴望!
一隻隻往日能看到的,或者看不到的生物在叢林中,荒野裏,城市間安靜的穿梭,偶爾傳來一聲嘶吼或者慘叫。
一層薄薄的霧氣彌散在空中,大地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蒼涼,一種讓人看起來就絕望的蒼涼,但是,這隻是對於人這個物種而已,對於山川,對於河流,對於植物,對於動物來說是不是蒼涼呢?它們應該不會這麼想吧,它們應該會覺得隻是回到了傳承記憶中那殘破畫麵裏曾經廣袤的世界而已。
“哈”,一聲低喝,幾道刀光,一個男人在十幾隻如同藏獒一般的動物之間穿過,就像一把鑿子,等他穿過這群餓獸之後,一個後折腰,右腳腕一扭,腰部發力,把左手短刀反握,右手長刀劃過一道奇妙的弧線,從一隻剛剛來的及轉身飛撲的餓獸腰間劃過,這隻餓獸兩隻猩紅的眼中滿是暴戾,從頭頂一直到尾巴根都是針一樣豎起的鋼毛,一身短毛皮包裹著這全身的肌肉,四隻中碗一樣大的爪子上都彈出四根閃著寒芒的爪刃,毫無疑問,被這種爪子抓到的後果會是怎樣。
但是這隻餓獸還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撲擊效果便在半空中失重落地,斷成兩截的軀體狠狠地砸在地上,臨死還一直發出嗚嗚的慘叫聲。
不一會,它的同伴都步了它的後塵--被一刀兩斷!
泊泊的鮮血噴撒而出,流在地上彙聚在一起,被大地慢慢的吸收,夜晚看下去顯得那一片大地濕濘無比,在這之中,一個人影坐在一隻比其他同伴更顯強壯的餓獸屍體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那把長刀就被他拿著刀把拄在地上。
“嗬忒”,吐了一口唾沫,舔了一舔幹裂的嘴唇,那人抬起頭看了一圈周圍的屍體,嘴中自語道:“這狼犬怎麼跑到這來了?這裏離聚集地可是很近了呀,這狼犬鼻子又靈,出來搞點物資采點食物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它們聞到那就麻煩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隻有這麼一群。”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他叫王朗,麵容平凡,五官端正,臉上一大一小兩道傷疤,眉間一道小的,左耳到太陽穴一道長的,刀疤顏色一股淡紫色,讓他棱角分明的麵龐有些許狠辣。
男子看著周圍,呆呆的出了神。
“兩年了吧,唉!兩年了”王朗苦笑的歎息一聲,“不曉得聚集地外還有多少人活著,也不知道未來的希望在哪?如今一直這樣可不行啊,這些變異獸一天天的變強,如今已經被它們追趕到這步田地了,人的武器彈藥對它們的效果越來越小了”說罷,還拍了拍大腿側綁兜裏插著的一把大型的左輪手槍,看了看自己身下那一槍打爆眼珠的狼犬,王朗站起身左右看了看,便往一邊的叢林裏走去,王朗剛踏進叢林,另一旁叢林裏許多或在灌木中,或在樹枝上的一些野獸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一邊伸頭在空氣中嗅著,一邊豎起耳朵左右擺動著聽著,慢慢的爬到那些獸軀旁邊,然後迅速的撕扯下一塊肉扭身便跑,眾多小獸都在獸軀之上大快朵頤之時,叢林閃動,一個人影推著一輛大板車出來,也不去管那些受驚的小獸,自顧自的把獸屍扛上板車,扛了七八隻也就堆不下了,王朗看著剩下的獸屍搖了搖頭,用麻繩綁好車,拉著板車就出了叢林。
原來這邊叢林裏麵是一條農村馬路,被雜草蓋住看不出來,但是還是比較堅硬,混凝土還沒有徹底被頂裂,王朗拉著一車東西並不感覺很吃力的樣子,就算走在這並不好走的路上也沒有減慢過一點速度。
他是一個變異者,準確的來說,他是一個進化者,他的力量,速度和反應能力都是一般人不能比的,他的身體素質甚至超越了了人體的極限,他可以在四秒鍾跑完一百米,他可以扛起一塊重達八百斤的條石,甚至他可以用刀劃斷蜂蠅的小翅而不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