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些平日裏趾高氣昂的神殿銀甲衛士,在神獸麵前再也無法那般囂張,甚至應付起來很是棘手,赤焱輕嗤一聲,縱身消失在結界外。
他可沒有心思看他們如何抵不住他的神獸大軍。當初他可是接到鏡湖之淚的信號之後,匆忙趕往九幽的,剩餘的好多事務都被他暫且擱置。雖說對付神殿,他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但他覺得仍然不夠。
他要的是必勝,而非殺第一百自損八千,更不過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他還要和羽兒好好的活下去,在現實世界裏廝守終生。若是和龍騰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同歸於盡,他豈不是要虧死了?
“恭迎王上回歸!”齊刷刷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赤焱目光落在整軍待發的北冥戰士身上。
黑袍錦衣款款而至,赤焱一拂廣袖,飛揚的雪花盡數落地。
看著那些單膝跪地,右手握在心口,恭敬垂首的戰士,赤焱目光落在為首的連飛身上。隻見連飛一身黑金盔甲,黑色披風,手持他的專屬兵器——龍吟劍,英姿勃發地跪立在前方。
恩,很帥。赤焱不可否認,而且連飛身上的血性很濃。就是那種女子口中讓人很有安全感的血性!比起他身上的王者氣息,冷傲狂肆,恐怕更多女子會覺得連飛這樣的人比較讓人迷戀。
這更多女子,包不包括……羽兒?
當初在萬年一夢裏,他可沒有忘記羽兒待連飛是如何的不同。雖然連飛扮演的角色是個性格與本人相差甚遠的男子,但他個人的氣質和魅力卻還是在那裏。
不過,讓赤焱耿耿於懷,甚至逐漸疏遠連飛的確是他的小心思。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家夥奉命殺鳶羽那一冰錐可是帶了幾分其他意思的。
按照連飛的本事,不會連失去神軀和普通人無異的鳶羽都殺不了,並且那一冰錐可是照著她心脈刺下去的。當時鳶羽剛割斷心脈,將自己的心剜出,那種疼痛必然是勝於扒皮拆骨,可連飛好死不死就照著她心脈傷,此舉無異於雪上加霜。
他慶幸連飛沒有將鳶羽一招斃命,所以他違抗命令那回事就此揭過。但連飛傷了鳶羽心脈,讓她痛上加痛,以至於鳶羽誤會他是想折磨死她,至此,他和羽兒似乎再也回不了頭。
還有,他下令追捕羽兒,這家夥可是獨自出去過半個時辰的,這半個時辰他去了哪裏,別以為他不知道。哼,他想用放她走這個舉動來強調他赤焱是動了非殺了她的心思麼?這挑撥離間的手段是半點都不含糊!踩著他的肩膀在羽兒麵前扮好人,連飛也真是好膽量。
連飛啊連飛,本尊的女人你也敢肖想,且你為了你自己的小心思,將本尊往坑裏埋,本尊不說,是因為你還有大用處,此時北冥又是用用人之際,本尊才沒和你翻舊賬,否則,你連躺在藍鏡湖底的資格都沒有!
赤焱越看連飛心裏越是不爽,驚濤駭浪翻滾著,就差一個決堤,直接將連飛給淹沒。然而,他終於收回了視線,將所有情緒都斂在眼簾之下。
連飛背上惡寒不止。他能感覺到,那兩道冰冷狂肆的視線似要將他一刀刀淩遲。一身正氣昭示著誓死效命王上,可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握著拳在心口的那隻手汗水直冒,他感覺自己心口的衣襟都被汗濕了。
他有想過對鳶羽的心思被王上發現,也覺得王上是針對鳶羽惱恨不已,於是他才大膽的去設計一係列事件。不過,如今王上好像卻不是這麼個意思,他也不能去問:“王上,既然你不喜歡羽兒,那我就去追她了?”
他不是找死麼?
“啟稟王上,我軍已整裝待發,請王上下令拔軍!”連飛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大的膽子像赤焱啟奏。
恩,私事可以之後再來處理,先將神殿解決再說。而且,羽兒如今也不想回北冥來,他隻要拿捏好連飛,不讓他見羽兒就行。想向羽兒獻媚,也得看看他同不同意!
於是,洪亮的聲音夾雜著靈力傳到每一個戰士的耳朵裏,又由風雪席卷,飛遍整個北冥雪域:“神殿先一步對北冥下手,雖然超出我們的預料,卻也在準備之中。但也好在,他們先動手,給了我們一個出師的名頭。”
“所有北冥勇敢的戰士們都聽好了,本尊,代表北冥所有的民眾,告訴大家,我們北冥一族複仇的時刻已經來了,龍騰那個叛族的屠夫必然要接受我們的製裁。他要為北冥空白的曆史付出血的代價,更要為北冥每一個因他遭受苦難的人們給出交待。”
“但是,我們的複仇並不是用生命去與他交換,因為他的賤命根本不配!他的一切,他的神殿,他所締造的天地規則,全都是踩著我們北冥一族的血肉建立起來的,我們沒有理由為那樣的叛族屠夫做嫁衣裳!”
“所以,我們要複仇不錯,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書寫屬於北冥的曆史,讓神殿淩駕於世間萬物之上的統治改朝換代。本該被稱為神的應該是我們,本該端坐雲顛入主神殿的是我們,本該享受萬物膜拜的也應該是我們,而不是那個偷走北冥一切榮耀與光輝曆史的龍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