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靈宙的打斷,不僅沒讓赤焱和鳶羽停下,卻反倒激起了各自體內的怒火。不過一個呼吸之間,戰鬥便徹底升級。
赤焱漆黑的眸子染上憤怒,眉心的桀驁不馴化作沉沉威壓,籠罩在整個魔宮的上空:“你玩兒真的?我都已經那般低聲下氣了,你還要怎樣?”
一聽這話,再看他那個樣子,鳶羽胸腔下的怒火騰地一下將她覆滅。原本清澈靈動的眼睛微微一沉,一抹紅光從眼底浮現,一瞬間將她一雙漆黑的眸子淹沒。
周身的戾氣在不斷攀升,和赤焱釋放出來的威壓良相抗衡,不分上下:“誰更你玩兒!誰又稀罕你低聲下氣?本君要取你的命!”
一聲厲喝,逆天神器從她手中消失。紅色的衣袖翻飛起來,驟然碎裂成無數紅色花瓣,形成兩道狂暴的龍卷風,呼嘯而至。
鳶羽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純淨的神之力和那寒冰真氣徹底失陣,壓在丹田之下的魔之力反守為攻,陡然竄遍經脈,死死壓製住其餘兩道力量,駕馭鳶羽的整個身軀。
嘴角邪邪勾起,眉宇間的蓮花妖異綻放,撩起狂躁和暴怒。看著那兩道龍卷風將赤焱包裹住,似乎並不滿意,一個縱身,雙掌齊翻,深紫色的魔障從掌心竄出,化掌為爪,一頭紮進龍卷風中。
遠遠地,龍淩垮著一張臉:“怎麼靈宙製止了以後,那兩人打得更為厲害了?奇怪!”
那邊楚天歌很有眼色地攬住流螢飛身後退,龍晝掃了一眼遠處的王上,額頭冒起了冷汗:完了,王上徹底怒了!於是,某龍吞了吞唾沫,老老實實退到一邊。
赤焱看著迎麵而來的龍卷風直接黑了一張臉,劍訣一捏,冰藍色的擎天巨劍在身前出現,二話不說迎上風暴。
空中傳來爆炸聲,巨劍幾個來回,拖著淡藍色的尾巴將花瓣撕碎,冰渣混著花瓣從空中落下,如同下起了雨。
一見那把巨劍,鳶羽雙臂一震:“天動神功!”怒喝聲後,風雲驟變。紫黑色帶狀相間的天空忽的被黑沉沉地雲遮住,無數紫光透過雲層,直直轟了下來。
“啊——”
“啊——君上的天動神功……”
魔宮之中的魔獸作鳥獸散,龍淩嚇得滾下了屋脊,落在地上來不及起身,白光一閃變回原形,直接溜之大吉。
臥槽,君上的天動神功可是無差別攻擊,留在魔宮,不是留在帝魔城簡直就是當炮灰的!
於是,某條怕死的龍可以說是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帝魔城的穿界門中。
先到二重天避個風頭再說,再見了各位,希望你們各自保重!
流螢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紫光時,整個人微微一顫,想都沒想,一招斷空使出,集中全身的靈力,將那道斷空之門設在她與楚天歌的頭頂上,罩住那一小片天地。白色的斷空之門迎麵遇上落下的紫光,顫動著,將紫光吞滅其中。
流螢結著印地雙手不斷顫抖,額頭滑下豆大的汗珠:好厲害!好強的力量,即便是將其吸納進斷空之門,可是那力量根本不是普通術法能招架得住的。
看著臉色瞬間慘白的流螢,楚天歌眸色一暗:糟了!流螢頂不住的!
於是,墨發飛揚,星月長袍在勁氣中翻飛,楚天歌朝著鳶羽喊道:“快住手,鳶羽!你的力量會傷害到無辜的!”
然後,在鳶羽猛地一回眸之際,他看到了她那雙腥紅的眸子。“該死!這個赤焱,是瘋了嗎?竟然又將鳶羽逼到這樣的地步。”這回,連他都不同情赤焱了。
龍晝在看到風雲變動之時,就預感了強大力量的到來,於是,二話不說,直接畫作一道黑光沒入赤焱的身體裏。
他是王上的本命神獸,當然要和王上生死與共。並且,有他在王上的身體裏,怎麼樣也能給王上增加點籌碼。
跪在院子外麵的夢晚晴,此時整個身子已經弓成蝦米狀,身前的鵝卵石地上是一灘一灘的水漬,那是她臉上滴下的汗水。
她心裏比什麼都清楚,隻要再有半柱香的時間,她定然會因為力量不濟直接被縮成肉餅!
天空中的打鬥越來越激烈,夢晚晴是腸子都悔青了:她果真如鳶羽說的那般蠢,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聽信青鸞那賤人的妖言,又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看看那鳶羽,如今的實力,就連王上與之對決都不敢掉以輕心,何況她身後還有修魔道這般強大的勢力?她夢晚晴是腦子長草了才要和她作對,還想著要殺鳶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