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提著狄鵬的鳶羽當然聽到了方才的談話。
原來,北冥和神殿竟然有著這樣的聯係。莫非,那些靠著“歸魂之靈”從鏡湖底爬出來的北冥族人,都是喪生在龍騰手下,才造就了九霄雲端的神殿?也就是這樣,龍騰才能成為神君?
鳶羽心底沉沉一歎,她們又何曾沒有思考過神君的過往?可是誰能猜到,那樣的過往竟然是不能見天日的?
“哼”!鳶羽低垂著腦袋,眼底滿是冰冷,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如今看來,不擇手段殘害四大妖族,利用四大妖族煉製降魔古陣,不過是他內心黑暗的真實寫照。狄鵬,時至今日,此時此刻,你是否後悔死心塌地地效忠神殿呢?”
狄鵬雖說是被鳶羽提在手裏,可鳶羽拿捏他的手法十分巧妙。抓住他衣領的同時,又施力製住他的脊柱,封鎖了他的靈力,讓他使不出半點掙紮的力氣。
聽到她的問話,他能說什麼?說他蠢,說和他一樣的同僚都是蠢貨嗎?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鳶羽又道:“曾經,本君有為自己離開神殿而自責過。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太過草率,因為神君確實待我也不錯。哪怕是死在修魔道,之後又重生,本君依舊在心底保留著對神君的一點愧疚。可是現在,本君很慶幸能那麼果斷的離開,否則本君該是和你們一樣,成為他的劊子手,殘害這些無辜的生靈,還在愚蠢的自鳴得意,覺得是在守衛天道!”
“別說了!”狄鵬耷拉著腦袋,咬牙喊道,“我幫你放了那個小狐狸。我們得快一點,如果這個古陣吸納了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靈力,融合進陣裏,就表示祭陣成功,這個陣就再也無法停止了!”
鳶羽“碰”一下,將狄鵬摔在地上,“你不早說!趕緊!”
狄鵬吐出口中的血沫,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向著囚籠走去。
“嗤”龍淩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折扇劃出一道白光,擊退身前的一票妖。“不行了,君上,他們人多勢眾,而且那什麼狗屁神君一聲令下,他們就像瘋了一樣,修為也再上去一個等級。”
“轟”數道靈力交織成一個光球朝著龍淩砸來,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一絲勉強,提著折扇就擋。
結果,“撕拉”手中的折扇在初次交鋒後徹底被撕碎。然而,那個光球卻沒有停住的意思,直接撲向龍淩的麵門。
本能地抬手去擋,“吼”一道黑色的龍息閃電襲來,與光球撞在一處。“快滾開!”龍晝大喝一聲。
“轟”刺眼的光閃過,龍淩被勁氣吹得直接向後飛去。
幾道白色光束飛總而來,卷上龍淩的身子,將他穩穩接住懸在半空。
鳶羽握住逆天神器的劍柄:“你的傷太重,不要再勉強!”手臂一抖,卷住龍淩腰際的白光彈回。龍淩的身子白光流動,化作龍軀向上騰去,“咳咳”又是一口血沫。
這邊龍淩從一線撤回後,所有的壓力全都由龍晝頂住,結果一個照麵,龍晝便被打得遍體鱗傷。
充滿戾氣得琥珀色眸子,漸漸用上黑暗的死氣。豈有此理!他從未被傷成這樣,哪怕是當初修魔道創世打天下的時候也不曾!
“吼”龐大的黑色身軀猛地閃現出十幾條黑影,急速穿梭在妖族構建的靈力攻擊網中。隻見一個來回,那些守在自己方位的妖族被打得七零八落,狼狽倒地,就連攻擊網都難以維持,隻靠那些沒有被傷到的妖勉力支撐。
不過,一下子使出這樣強悍的攻擊力,龍晝又哪裏好過?靠他和龍淩抵抗到現在已經是很難得了,如今在龍淩撤退後他又被集中靈力狠狠一擊,重傷之下又拚盡全力使出“殘影狂攻”,此刻從身上的龍鱗到肺腑的每一寸都疼痛難忍。
“嗤”!空中和神君對峙的赤焱忽的喉頭一甜,一絲鮮血從口中溢出。他眉心微沉,抬起拇指,輕輕拭去嘴角的血,目光如注,死死盯著神君。
鳶羽眯了眯眼睛:龍晝是他的本命神獸,與他血脈相連。雖然龍晝生死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死,但龍晝受損,他的修為也會跟著損耗。
沒來由的,煩躁快要將她點燃。腦海裏浮現出那些她和他曾經恩愛的畫麵。白衣和黑衣,交織在一起,歡聲笑語,濃情蜜意……
“呃!”鳶羽左右捧著頭,“好疼!”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蘇醒、蔓延!
一股純淨的靈力從四肢百骸溢出,漸漸填充著所有經脈,淨化著她的魔力。“那是……”
猩紅的眸子驀地一瞪:神之力!
她的內視能清晰的看到那一點一滴的金色力量如同水珠一般,彙集成溪流,形成小溪,湧入經脈,變成洶湧波濤,席卷一切!
怎麼會?不是已經被殘翅蟲全都吞噬了,隨著鳶羽的消失都湮滅了嗎?怎麼還會有?並且會這般霸道地冒出這麼強烈的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