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羽真恨不得時光倒流,把刀不破給捏死算了。猩紅的眸子裏滿是懊悔,她當真是錯看了刀不破,卻沒想到他真有這般魄力,即便是死,也要將神君交待的任務給完成。
不過,她哪裏知道,刀不破實在是因為嚇破了膽,這才殉職的。隻因為那紅光之上附著著密密麻麻的殘翅蟲!
白光之中,流螢的靈魂變得透明起來,讓鳶羽看得一陣心驚!流螢不過是修煉千年不到的銀狐而已,一隻妖的靈魂如何能作為陣眼,經受這種古老降魔陣的靈力傳遞?
可是,任憑那白光如何耀眼奪目,流螢的靈魂就那麼待在囚籠之中,雙目無神的睜著,沒有半點反應。
鳶羽從震驚和憤怒中醒悟過來:原來她的靈魂真的能經受住強大的靈力流轉,作為靈力媒介,維持著整個降魔古陣的正常運轉。
然而,此下已沒有時間讓他們感歎。整個幽靈泉開始震動起來,那些原本還守在自己位置上的妖,以各種變換的姿勢和位置向他們逼近。
“看看你們幹的好事!”鳶羽勾起嘴角,冷冷地看著狄鵬,又掃過那些不斷換著方位逼近的妖。隻見他們沒有任何表情,雙目空洞,猶如連線木偶,手中運行著本族擅長的高深修術,整個身子但發著強悍的靈力。
靠之!狄鵬心驚不已。這些家夥已經發動了攻擊,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攻擊。當然,這攻擊的對象也包括他在內。
狄鵬咬牙,他又哪裏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看著對麵逼來的妖,隻把手中的長戟握了又握。
“吼”白光從天而降,甫一落地,化作龍淩。他搖晃著身軀,立在鳶羽身後,不斷喘著粗氣。
“君上,怎麼會這樣?這些家夥一個個中了邪一般!”
昨晚在迷幻森林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好像一下子修為又提升了幾個檔次。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修為也能這般變化無常?
鳶羽回首看了他一眼,隻見他臉上有道血痕,此刻還在向外冒著血。身上的白衣已經變得灰黑一片,原本筆直的身軀也有些微微弓著。想必他受傷不淺。
“他們已經與這降魔陣融為一體了,他們就是陣,陣就是他們。你如何了?照之前的情形看,你引開的那個應該是神殿天字號銀甲衛隊長寒鋒吧,真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能將他給解決了。不錯!”
大敵當前,鳶羽也得讚他一把,他總算是發揮了點用處了。
誰料,龍淩一臉尷尬,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喃喃地開口道:“君上,其實……那家夥太厲害了!”
一言出,鳶羽猛地回頭盯著他,仿佛他那一開一合的嘴巴裏會突然奔出一隻怪獸。
龍淩嚇得縮了縮脖子,卻還是不敢瞞她:“屬下隻不過略施小計將他打傷,魔障本就對神軀有侵蝕作用,此刻他一定不好受。隻不過,屬下功力有限,他的神之力著實厲害。屬下傷他比他傷屬下輕了那麼一點點,讓他以為他已經將屬下殺了。然後,屬下就將他甩開了……”說著他還舉起手,比了比自己的小手指尖。
“你……”鳶羽恨不得將他一巴掌煽回修魔道!
龍淩歪著頭,一臉焦急:“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搞不好那家夥等下就找回來了!”
“鳶羽!”正當鳶羽氣憤不已的時候,龍晝低沉的聲音響起,“他們過來了,是殺還是留?”
如果殺,那麼他們麵對的是修為急劇提升的四大妖族,如果不殺,又當如何脫離困境,甚至解救流螢?
“狄鵬!你也要學刀不破?”鳶羽怒極,死死盯著已經滿麵冷汗的男子。都是這些作死的家夥,終日打鷹反被鷹啄眼,還連累無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