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淩身姿矯健,幾個起落,眼看著可以順利落入死靈之淵的那團黑氣之中,龍晝也一下子躥上前打算一起進去。誰曾想,一黑一白兩道身軀在接觸到那團黑氣之時,陡然被反彈了出來。
“君上小心!”隻聽龍淩低呼一聲,它白色的身軀直接被彈飛。
與此同時,鳶羽一拍龍椅,紅色光芒從她身軀溢出,在周圍一丈之外形成紅色的保護層,也將流螢罩在其中。
在空中幾個翻滾,龍淩爪子死死扣住腳下,總算在第四個跟頭之後堪堪挺住氣喘籲籲的身形。
龍晝倒是好本事,不過一個翻滾已經穩住,在龍淩的前方,看著那詭異無比的死靈之淵。
端坐在龍淩頭上的鳶羽撤掉保護層,冷冷地問道:“你要不要緊?”
一句很平常的問候,竟然龍淩受寵若驚起來。“多謝君上關心,屬下無礙。那死靈之淵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方才是什麼力量讓我們彈出來的,好生厲害!”
流螢鬆開扶住龍椅的雙手,剛才的氣浪她是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很厲害!若不是有鳶羽的保護層,她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甩飛出去。
不過,也虧了這龍淩高深的修為,否則那層氣浪襲來,一頭栽進黑氣的龍恐怕不死也傷。前麵那條被喚作龍晝的家夥更是了不得,他可是和龍淩一樣,卯足了勁往裏衝的,方才那一擊,他不過是翻了一個跟頭!
心下暗自對兩條龍豎起了大拇指,難怪鳶羽讓他們隨行。不過,要說佩服的,恐怕就是鳶羽了。看她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樣子,就知道剛才的保護層對她來說隻不過是小菜一碟。
可是,當初去北冥域救她的時候,她連站都站不穩的,如今卻能有這樣一身修為,實在是讓人震驚。而在擁有這樣高深修為的背後,她又經曆怎樣的磨難,承受了怎樣的非人的痛楚?
流螢看著鳶羽的目光不禁複雜了幾分:如今的銀狐又何嚐不是逆境?跨過去,就是雨後見彩虹,過不去,那將是萬劫不複。
沒有意識到身側流螢的反應,鳶羽指節微曲,一下一下得扣在龍椅的扶手上:“有貓膩!”
“君上,依屬下之見,那死靈之淵絕不是傳說中那般遇到生靈就吞噬!”
“嗯,傳聞當然不盡然為實。龍晝你過來!”鳶羽看著前麵那威風凜凜的身軀,低喚了一聲。
龍晝一個飛縱,已然近前:“那是個禁製!”充滿戾氣的雙目帶著幾分肅殺。
鳶羽挑眉:“你也看到了?”
“恩。雖然離得太遠,看不真切,但絕對錯不了。當初北冥也是被那樣的禁製所縛,才成了橫斷時空。任何想要出北冥的生靈,最終都會被彈回北冥。不但如此,被禁製所傷弄不好就徹底灰飛煙滅。”
鳶羽猩紅的眸子微微眯起:“果然。看來,流螢你和楚天歌的猜測……搞不好……就成真的了。”
流螢隻是定定地看著鳶羽,心中卻是巨浪翻滾。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銀狐一族何德何能,竟有如此下場?
原本微白的臉色漸漸染上潮紅,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指節泛白,“咯吱咯吱”的骨節摩擦聲響起。
不過幾個愣神的功夫,流螢已經按耐住心中的憤怒,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該死,禁製不破,我們要如何進去!”
“你別急。”鳶羽涼涼的開口,目光一動,斜目看著龍晝,“天上地下,隻要是禁製就有破除禁製的方式,也一定會有禁製出現鬆懈的時候!”
龍晝全身的龍鱗似乎都豎起來了,龍須輕顫幾下:“呃,是的!沒錯!就算當初北冥域變成了橫斷時空,王上還是想方設法利用空間變動形成了空間裂縫,才讓你落入北冥。”
鳶羽射來的眼神宛若毒箭一般,龍晝下意識的移開龍頭,盡量讓自己看著龍淩。然而,被那雙充滿戾氣的龍目盯著,龍淩又怎麼會好受,於是龍淩很自然的將眼珠滾到了一邊,斜視著遠處的死靈之淵。
撇開鳶羽和北冥域之間的恩怨糾紛,流螢自動把那些話理解成“禁製能破除”!流螢看著鳶羽:“鳶羽,你有辦法進死靈之淵?”
“且試試吧!”
龍晝擰著眉頭:“你小心點,若無把握,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不必去冒險。那禁製看起來有些複雜,能將死靈之淵那個東西操縱著從冥府脫離出來,又完好無損地四處遊蕩在九幽之中,必然不是尋常法子能解開的。”
可是,龍晝的一番提醒卻換來鳶羽的冷嘲熱諷:“複雜?再複雜的禁製不也被赤焱尋到空隙?”
又是這件事,龍晝恨不能扭頭就走啊。
我不幹了行嗎?王上你找個喜歡幹的人來吧!沒準連飛就喜歡的不得了。
好吧,赤焱是不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打爛他的龍頭呢!
見他大囧,鳶羽冷哼一聲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