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緋櫻被倒掛在獅王聖的腰際,隨著獅王聖的走動,它被顛地有些頭腦不清醒,萎靡不振。這一妖一魔獸你一句我一句正吵得歡,全然不知已經到了望洋樹林的深處。繁茂的枝葉為了爭取最大的生存空間,紛紛使出渾身解數,將整個樹林上空遮得密不透風。
“嗖嗖”兩個火球從林子深處的黑暗中砸來,眨眼及至。獅王聖前一刻還掛著笑意和緋櫻拌著嘴,這一會兒已經沉著臉將兩個火球擊飛。落地即燃的火球將倒黴的望洋樹點著,火苗子“噌噌”地往上竄。
這裏是哪裏?修魔道啊!即便是望洋樹,那也是魔來著。所以,這廂一著火,原本緊湊著恨不能把其他樹活活擠死的鄰居們,紛紛散開,拖家帶口就差拔起樹根滿地跑了。
獅王聖一抖長袍,將緋櫻整個身子遮住,隻留它兩道視線的空間。沉聲道:“滾出來!無的放矢,不是你們的風格吧?”
“怎能叫無的放矢呢?你不就是目標嗎?獅王聖,還以為你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帝魔城已非昔日的修魔道帝都了,你魔星二聖的時代也已經遠去了。”
七條巨大的身影撥開樹葉,在火苗子的跳動下展現出自己挺拔的身軀。
“七魔將!”很顯然,獅王聖一點兒也不驚詫,似乎一早就知道這七條狗會追來。
老樹根一樣的手臂抬起,黑翼蝠傲慢地喝道:“獅王聖,你也有今天!想當初你們魔星二聖自詡帝魔君座下不二使者,常常使喚我們七兄弟。想來,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也該我兄弟幾個翻身了。哼,如今就連龍淩都已經臣服帝魔君大人了,你竟然還想逃嗎?”
“呸,帝魔君大人?哈哈哈……區區入侵者,不知道用的什麼下三濫手段,竟騙得君上委身為奴,你們居然敢在這裏狐假虎威!”
“混賬!獅王聖你當你是什麼狗屁玩意兒,居然敢質疑帝魔君大人的實力!你是沒瞧見,大人麵前,龍淩沒走過三招便被生擒。而之前他也已經拿自己作為彩頭,賭那三招的勝負。既然敗了,當然該成為大人的奴役魔獸。再者,大人高高在上,舉世無雙,能將龍淩收歸座下,也是龍淩那廝萬年修來的福氣!”說起這番話,黑翼蝠臉上的怒氣漸退,取而代之的是萬般敬仰,還有對龍淩赤裸裸的不屑。
獅王聖把其餘六魔將的神色盡收眼裏,心中暗自思忖:從他七人的表情看,斷然是沒有助紂為虐裏應外合反叛帝魔君,而是真正臣服於新來的那廝。隻是,到底是何方神聖,既能輕易打敗帝魔君又能讓他七魔將心生敬畏,無一不以身為那人的座下驅使而感到自豪!
獅王聖當然不知道鳶羽的故事,更不知道七魔將親眼目睹龍淩三招不敵鳶羽之時,心中是怎樣的落差,也定然不能體會鳶羽必殺龍淵,一招殺雞儆猴叫他們啞口無言,連逃走的心思都死了!
“切,昔日的手下敗將,今天也想將我拿下嗎?那入侵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讓你們連死都不怕?”他輕蔑地睥睨著七魔將,左手緩緩抬起,一個金色的光球已然跳躍於掌上。
黑翼蝠微微一怔,雙臂一緊,原本就和老樹根無異的臂膀肌肉橫生,血管縱橫更為暴突:“該死的家夥!老子沒空跟你廢話,帝魔君大人沒有下令讓你死,隻是吩咐把四重天‘往生台’的鑰匙交出來而已。”
“哈哈哈……本座還以為你們真不怕死呢,敢情那入侵者給了你們不少膽子啊。想要往生台的鑰匙,那就打敗本座試試,否則可別怪本座拿你們給望洋樹林當肥料。”今日就算拚個你死我活也不能一敗塗地,否則,他死了沒關係,身上的那個小家夥怎麼辦?
緋櫻乍聽之下有些不以為然,那個什麼新主子是啥來頭和它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也對它沒有任何影響,隻是……“往生台”?嘶……怎麼那麼熟悉啊!它霍地一拍腦門:呀,不就是出口嗎?
你大爺的,原來鑰匙就在你的身上啊,不早講,害我鬱悶半天!果然啊,運氣是最好的治病良方。聽到這個消息,緋櫻一掃之前的萎靡,陡然來了精神。這回,就算是騙也要從他手裏把鑰匙給騙走,然後走出修魔道,徑直向冥府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