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忽然被攥緊,“你給我站住!”淡漠的聲音傳來。
鳶羽皺眉:“你還想怎麼樣?連飛,你回去吧,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這話我不想再說了!”
“你以為來到現世我就隻是為了找你嗎?哼,如果那樣恐怕我也來不了。”他波瀾不驚的眼底泛起難了的黑暗。此刻的人還是方才激動萬分,深情不已的人麼?
有那麼一瞬她迷茫了:為什麼他總是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明明心裏不是那麼想的,卻能將最真實的情緒死死埋在表象之下,不露一絲一毫。就像當初他用那根寒冷的冰錐插進她的心窩一般,完全不能覺察到他的別有用意。
但忽然就明白了:身在赤焱座下,豈能輕易讓人看透?否則他就不會站在碧晶宮階下的首席之位了!這麼想著也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如果不是帶著任務,他又怎麼能堂而皇之的來現世。
“你有任務!”
“是,但我不能告訴你是為了什麼。”
“與我相關?”
“或許,但又可能沒有!”
“那你就該好好完成,莫要因此落下罪名。”她別過臉不去看他,象征性地抽了抽手臂,意料中的沒能如願。
“我預感跟著你會離我的任務越來越遠,所以讓我跟著你吧?”他勾起嘴角,得意地笑起來。“就當做……當初我沒有殺你的回報吧!”
立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鳶羽驀地回首,怒目而視:他竟然如此理所當然!“那應該是我慶幸自己的心髒早已不在吧,否則一錐穿心,我還有命站在這兒嗎?”
“還是那句話,如果我真想殺你,你以為你能躲過麼?”他無比自信地說道。
夜孤魂沒有去理會連飛,但他的眼底早就被層層黑霧所蒙蔽。該死的家夥,一錐穿心麼?竟然還能厚顏無恥地再來說愛她,原來你有這麼個變態的癖好!
“隨你!”冷冷地丟下兩個字,神隱展開,再出現她白色的身影已然走在了最前麵,迎著朝陽,在身後留下一個長長地、落寞地身影。對於那個男人,她已經無力招架。為什麼會遇上那個家夥?一如當初夢中對他的無奈!
緋櫻幾個攛掇,跳到了她的肩膀上,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的耳際,在她耳畔呢喃道:“既然決定做你想做的事情,忘記不該記住的事情,幹嘛還話那麼多力氣去苦惱呢?雖然我不覺得那夜孤魂是什麼好人,但起碼比那家夥好!沒臉沒皮的東西,我恢複了靈力第一件事就是幫你收拾他!哼!”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好了,謝謝你,我沒關係了!不過當下之計,該是想辦法幫你恢複靈力,這樣進入九幽我們也可以多些勝算的!”
“那你有辦法了嗎?”
“哎,還沒有頭緒呢。但想要解除神君的封印就該用和神君旗鼓相當的力量,這個方向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哈?和神君旗鼓相當?天地間還有這樣的力量嗎?”緋櫻又高興又苦惱。
“嗯……我覺得應該有。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說到底,所謂的萬變不離其宗都是圍繞‘平衡’二字罷了,變或不變都隻是為了維持平衡。所以,既然世間能出現神君無可匹敵的力量,就必然有另一種力量可以與之抗衡,否則神君就不該存在了。”
“照你的意思,那就是我們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咯?”
“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緋櫻的身子忽然懸空飄動,夜孤魂將它提在手裏:“就是這樣!”
“喂,你放開我,不要碰我!”緋櫻聳聳鼻子,不滿地大喊道。
某男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它,伸出另一隻手在它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突然摸向了它的肚皮!
“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啊,好癢……混蛋,你放開我……哈哈哈……你……混蛋……”稚嫩清脆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
某狐在某個腹黑男的手中不斷扭動,奈何無論怎麼掙紮都逃不出他的魔掌!
鳶羽一臉黑線地看著那一人一狐,已經無力喝止。
看著某狐已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某男才滿意地將它拎著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拉著鳶羽朝前走去。
弱弱小狐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隻得在心底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然後默默睡了過去,哈喇子流了某男一肩,他卻渾然不知,隻顧和鳶羽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