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小夜以為她生氣了,暗自懊惱便跟著她離開。那猥瑣男卻以為遇到了小白兔,一個箭步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嘿嘿嘿……小美人兒,你走什麼,讓這小子走就可以了,我的屋子給你住,你想住多久都沒有關係,我喜歡你住!來嘛,跟我回去吧!”
小夜忍無可忍,卻在轉身之際被鳶羽攔住,示意他接過緋櫻,她自己卻一臉淡然的看著猥瑣男子。手臂一動,男子尚未看清她是如何掙脫了,她人已經到了一丈開外。
男子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不甘心的追上去,眼前卻一晃白影飄過,鳶羽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你夠了!沒有誰是好欺負的,我不欺負你是因為不想與你計較,你也不該得寸進尺。因為這世間總有人是你惹不起的!”冷冷地說道。鳶羽低眉掃過被他拉過的胳膊,心中頗為排斥。
屢次不得手還被她這般羞辱,男子當然不幹了:“哼,你這小賤貨不識好歹是不是?老子怎麼會不知道你們這種人是什麼貨色?為了利益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老子睡你一晚就委屈你了?婊子一個,還裝純潔給自己立貞潔牌坊……”男子立刻就收起了討好的笑容,滿臉鄙夷之色,張嘴就是汙穢不堪的語言。
還未讓他說完,隻見他脖子一硬,整個身子一陣痙攣“轟”地一下直挺挺地翻在了地上。
鳶羽一愣,他原來站著的地方此刻站著一臉鐵黑的小夜,左手抱著緋櫻,右手依舊保持著手刀的姿勢,滿眼的殺氣越來越沉。“哼,便宜了你!”
“啊——殺人了!”一聲尖叫,將鳶羽從震驚中拉回現實。尖叫的女人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家裏,“砰”一聲將門關上。
是的,那猥瑣男子倒在了血泊中,從後頸處冒出的汩汩鮮血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脊柱斷裂!
“你……”鳶羽不可思議的張大眼睛,想著小夜說道,“你殺人了!”雖然對於死亡她已經司空見慣,但小夜殺人,這在現世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而且,蓄意殺人,是死刑啊!他殺人的理由,竟然是為了她。
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啊,一種負罪感從心底滋生。
“你是個好人,但你沒有必要……”她走近他,慌張地說著,一臉的愧疚和急切。
“有必要!”
鳶羽看著他一臉堅定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手而感到驚慌錯亂或者哪怕一點點的內疚。而且他手起刀落的利落,在鳶羽眼裏竟然顯得那麼的嫻熟!
“你……”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如果她不出現,沒有遇上他,是不是就不會有一條還算無辜的性命就此犧牲?是不是小夜也不用背上一條人命?
“誰讓他侮辱你,他該死!一招斃命已經很便宜他了,人是我殺的,你不用覺得內疚,也不用為我擔心!羽兒,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哪怕是言語上的傷害我也不想,更不想你被這樣的雜碎給玷汙了!”小夜扶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而嚴肅的說著。她是夜放的曇花,撇開鬧世的白天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綻開,比之白蓮還要純潔,怎是那些畜生可以肆意染指的?
“不,我們萍水相逢,你根本沒有必要為了我去殺人。”她慌忙別開視線,在他的眼裏她看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東西,雖然沒有連飛的那種狂熱,但看到了比連飛還要真誠的愛憐!那種東西,她受不起。
“你嫌棄我?”他忽然笑起來,頗具自嘲的意味。
“不!我們雖然才相識不到一天,但我知道你是個難得的好人,我也想過你會是我在現世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我更不想你出事,你明白嗎?”她可以擺出“朋友”這個稱呼提醒他。
“我願意就好!沒什麼!”
“嗚嗚嗚……”警車急促的鳴笛想起在老樓下。
“剛才那女人報警了!”小夜撇了一眼女人的房門,風輕雲淡地說道,“我們趕緊走吧!”
“逃?”鳶羽怔住了,他想逃脫責任?
“不,你走吧!你的生活還要繼續,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小夜驚詫地看著她:“喂,你沒事吧,你竟然讓我先走,你來負這個責任?”他好氣又好笑,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通常情況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為了逃脫責任腳底抹油溜掉已經算很好了,她倒好要為他擔責。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的自尊心深深地受到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