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小胡子攬著二人的肩膀,一陣耳語,二人麵色凝重的點著頭,三人又商量比劃了幾個來回,方點頭敲定。
鳶羽沉下身子,將自己的氣息斂到最低。一顆心稍稍放下的同時雙目一凜,紅唇微啟,一連串的口訣念叨起來,腳下浮起一層淡淡的白光,然後她白色的身影便模糊起來,繼而成了若隱若現的透明色!
不為別的,隻是在空氣中,她感受到了不和諧的氣息!這個地方,除了她這個旁觀者,還有人作壁上觀!藏頭露尾,絕非君子行徑,隻怕來者不善。
那三人嚴肅地走到了守候之陣金光之外,小胡子立在南方朱雀位,刀疤臉站在西方白虎位,三角眼則是在北方玄武位站定。
鳶羽愕然,這是耍的什麼戲法?不過區區三人,想要啟動四象大陣?就憑他們的修為?螢火之光,豈可與日月爭輝!
然而,後一刻她便嘴角抽動起來。隻見那小胡子抽出身側的彎刀,“嗤”果決地削去自己的左臂,動脈受損,霎時血流如注。沒想到,這漢子倒是一聲不吭,臉色蒼白的將血流引到手心的鏡湖之淚中。白色的純潔之光被血腥沾染,暈出詭異的紅光,不斷地吮吸著從他左臂流出來的血。紅光將鏡湖之淚白色圓潤的身軀包裹,在空中圍著守候大陣飄向西位的刀疤臉。
鳶羽心中一顫,不待她驚歎,那刀疤臉似不知疼痛一般抽出彎刀,如小胡子一般削去了自己的左臂,引血入鏡湖之淚!紅光大盛,快速飄向北位的三角眼。不難想象,一臉狂熱的他會有著什麼樣的舉動。沒錯,他不待鏡湖之淚飄到身邊就削去了自己的手臂,靈力轉動禁錮血流直直竄向了鏡湖之淚通紅的身軀!
暴飲鮮血的鏡湖之淚紅光四溢,將整個上空都罩上了紅色。那顏色當真要與守候大陣的金光一較高下!
鏡湖之淚從北位飄向了東方,鳶羽咬牙:竟然催動鬼道飲血咒,讓鏡湖之淚暫時為之所用,激發它強大的靈力暫代東方青龍位,挑起四象大陣的頂梁!
該死!四象大陣已然不是純粹的四象陣,它糾集了布陣者強大的意誌,席卷了鬼道修術的霸道與陰暗,由鏡湖之淚催動,讓本就可以大肆聚斂靈氣的四象陣瘋狂的聚集著一切靈力。鬼道的邪惡沒有任何人能夠輕易壓製遑論駕馭?他們這是瘋了嗎?無限潛能的鏡湖之淚一旦被這邪惡的力量啟發,怕是要被無限開發,勾出的四象鬼道大陣就算讓整個北冥吞沒也是無人能夠阻止的!世間的靈力無法平衡,是必要的出現靈力斷層……
不待她毛骨悚然地預計著後果,小胡子的背後湧出紅色的光來,升上半空漸漸勾出一隻巨大的朱雀。刀疤臉的上空則出現一隻血紅色的猛虎,不用說,三角眼的上空出現了一隻血紅色的玄武。而東方,一隻紅色的巨大龍正在被勾勒!
“混蛋,不可以。這三個瘋子……”背脊一陣惡寒,她也不能確定這個四象鬼道大陣是不是真的可以抗衡苦海之陣,如果不能顯然那霸道又陰邪的力量會被苦海所淹沒,如果可以呢?那,產生的靈力衝撞絕對可以讓北冥失去半邊天!
那三人不但要用靈力將鮮血注入鏡湖之淚,還要支持鏡湖之淚的開啟,幫助勾畫四象大陣,已然甚是吃力,最要命的莫過於要將自己的鮮血擠出。
小胡子一臉慘白:“媽的,怎麼還沒有好,老子就快支持不住了!”大滴的冷汗從額間滑下,貪婪的雙目失去了最初的深邃和欲望,蒙上了一層灰暗的疲憊和狼狽,那最底層卻又刮起一層恐懼的颶風,盤旋而上!
刀疤臉可是從來都沒有犧牲這麼大。方才說的時候,一聽要用自己的血獻祭他就猶豫了,但為了得以飛升他怎能猶豫?著實沒想到那鏡湖之淚如同一個無底洞,無論他三人如何努力,又是靈力又是鮮血,它就像上癮一般,貪婪地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