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嗯。”
“你不應該來的。”
“但我還是來了。”
“你來幹嗎?”
墨餘閑額頭浮現出一道黑線,這中二的對話讓他感到羞恥。
抬頭望了一下天空,感覺頭上有一群烏鴉飛過。
靠,還真有一隻鳥飛過去,嗯......後麵怎麼還有一個黑點掉落。
墨餘閑睜大了眼睛無力的看著那道黑點劃著一道美麗的弧線慢慢變大,而後不見。
從腳感受到的,那鞋上麵突然出現的那力度,那微妙的觸擊感是多麼的讓人熟悉,
像極了小時候你的女同桌羞澀捅你胳膊向你借橡皮的那種感覺,力度輕微但卻讓人難以忘懷。
墨餘閑絕望的閉上眼,都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是他不知第幾次在這遇它相會,不同的是之前是他踩著它,現在是反過來它壓在了他上麵,終於地主翻身當家做主了。
夕陽照射著大地,驅散著春天的寒氣。一縷陽光透過古樹映在墨餘閑的頭上,將頭發染成金色,金燦燦的。幾個行人從他身邊走過,一路有說有笑。
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和諧……
和諧個鬼啊!
好不容易等到十八歲生日這天,終於可以看看腦子裏的那東西到底是啥玩意呢,今天心情正好,你給我出現這狀況?
晦氣。
把腳向外踢了幾下,試圖把那坨白色已明物體甩掉。
睜開眼瞄了一下,甩是甩掉了,但印記還留著,沒轍。
墨餘閑看了看那隻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進度條——十八格的進度條已經快走滿了,隻剩那一絲空白再死撐著,估計是要等八點的時候才能走完,一綠到底。
啥叫他就是那個時候才生的。
那天來到這個世界,看著那條進度條,感覺自己就是主角了,馬上就能天下無敵了。
誰知道居然還有什麼防未成年限製。
感覺生活就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驚喜禮盒,嗯,如果你打開後還是笑著的那就沒錯了。
畢竟開禮盒開出悲劇的也不少。
生活就像那個(你懂的),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隻能去享受它。
絕望過後的墨餘閑一臉索然無味。
看著一臉賤笑的店老板,說:“你一個雞肉攤,找你不是買雞肉還能幹什麼......”
老板沒理會墨餘閑的牢騷,“現在才幾點,我記得學校那邊應該還沒放學。你小子是不是逃課了。”
“我跟你說,都高三了還逃課,信不信我去跟你老師舉報你。”
“現在是星期天,不用上課。再說高三了又怎樣,高三黨就不是人了啊。我跟你說啊,老樊,你這是職業歧視。”
老板娘走了過來,她那烏黑油亮的長發被盤起,眼睛是單眼皮,但秀氣、明亮。三十多歲,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皺痕,風韻猶存。
“啊,老婆你敲我頭幹嘛。”樊老板摸了摸剛剛被敲的頭,看那猙獰的表情就知道力度不輕了。
下手真狠,不過很棒。墨餘閑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
“在幹什麼呢,還不快點工作,後麵還有一大堆事沒幹呢。”
老板娘對著樊老板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說罵。
“還不去後麵幫忙,你還真的想累死老娘我。”
“好好好,這就去。”
樊老板不敢反駁,連忙回應,飛快的跑了。走之前還不忘給幸災樂禍的墨餘閑一個威脅的眼神:你小子等著。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
老板娘又是一瞪。
接著轉過頭來笑著臉對墨餘閑說:“是小墨啊,今天來得這麼早啊。來,今天要做什麼好吃的?”
“雲姐好啊,今天不是周末嘛,所以想早點過來買菜。我來點中翅就行了,今晚打算做個可樂雞翅慰問一下自己。”
老板娘一邊迅速地把處理好的雞翅裝起來放在秤上,一邊對墨餘閑說:“就一道菜啊,別虧待了自己,你現在還在長身體,要吃多點。一共35。”
“夠了,就我一個人吃,多了也是浪費。待會買點菜回家炒,葷素搭配剛剛好。”墨餘閑笑著伸手接過裝塑料袋,拿起手機付了錢。
“那雲姐我先走啦。”
“走好啊,記得有空過來家裏坐坐,隨便喝杯茶。”
“好的,我對樊哥的那罐極品鐵觀音惦記久了,有空就過去品嚐品嚐。”
“樊哥,我走啦。”走之前對著在裏麵幫忙的樊老板示意。
“滾,你小子就惦記我的那一點茶葉,都快被你喝完了。”樊老板笑罵的聲音從店裏麵傳出來。
接著夫妻倆打罵的聲音開始了。
聽著後麵傳來的聲音,墨餘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