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派去攻城的一千兵馬已經……”
禹涼營帳，夏靈穆正在和屬下商談攻城計策，忽聽得士兵進帳彙報前線戰況，一千兵就這麼折損了。
“怎麼回事？”夏靈穆黑著一張臉問道。
“不知燕夏哪裏來的兵器，一個火球從天而降，地震山搖，兄弟們被爆炸的餘波衝擊，死傷慘重，那個姓程的這時候打開城門帶著一隊士兵騎馬追趕，將他們……”
“傳令前線，提防燕夏遊擊反攻，下去吧。”
雙拳不自覺捏緊，夏靈穆固然氣惱初戰失利，卻也好奇士兵口中所說的兵器，立即派了人去角連山偵查。
連雲關，關門城樓上，程雲俯瞰著關外的風景。
入夜時分，城下燃燒的烈火依舊劈啪作響，火化的是敵軍的戰士。遠處火把點亮，士兵正沿著山腳巡邏戒備。守城一戰勝利，戰線也推向了邊境。前方官道過去，就是戰爭的最前線了，夏靈穆的軍隊就駐紮在那裏。
公玉扇卷著袖子在營帳中忙活，朱靈的工匠已經趕來，正在修改投石機和炮台，丁丁當當的。連續幾日的打磨錘煉，又添了兩座火炮台，炸彈仍在補充。
燕天澤見她如此忘我，一身白衣早就髒的不成樣子，拉過她朝白果城趕去。
逸仙閣中燈火通明，坐落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猶如鬼屋林中的唯一一處人家。
藍軒銘帶著一眾老小去了黎城，青蓮不走，每日打掃，公玉聖亦是，等著前線的消息。
公玉扇二人一進門就看到青蓮和公玉聖站在門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給二人賠了不是。青蓮腳不沾地地去了後廚，給他們準備起了飯菜。
飯桌上，碗筷輕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阿扇，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公玉聖不想她再回前線，卻沒有明說。
“我……暫且留在城中吧，星兒還在禹涼，得把她救出來……”公玉扇知道不久後就會有朝廷的援兵趕來，無法放心讓他們決定救或者不救她。
“我陪你。”燕天澤沒有再反對她繼續留在邊城。
公玉扇抬頭對上他不知是生氣還是深情地眼眸，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了下去。
“戰王爺，你們二人仍舊是通緝要犯，需得小心行事……”公玉聖無奈道，見他們決定一起麵對也沒有什麼好勸阻的。
“通緝？”公玉扇看著他們，滿臉疑問，等著他們解釋。
“你……還不知道？”公玉聖停下手中筷子，看了一眼燕天澤，說漏了嘴十分過意不去。
“嗯。”燕天澤點頭，好像事不關己一般，繼續往她的碗裏夾著飯菜。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解釋一下，”公玉扇環顧四周，盯著一臉為難的青蓮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青蓮不著聲色地往後退，支支吾吾地一個字都不肯說。那通緝令她是看過的，也從嬰離玄離和朱靈弟子們那裏知道了不少京中的事情。
燕天澤突然握上她的手，拉著她離開了坐席，上了樓。
房門關上，公玉扇甩開他的手，身體卻是氣得顫抖。
“是因為你來找我嗎？”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燕天澤眸色一暗，沉聲道，“母妃離開了。”
被奪虎符，他在京中已經無權無勢，皇後一脈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心跟著抽痛，公玉扇明白了，主動環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對不起……”
她道歉的是，這天下本可以是他的，因為自己的阻攔，害他失去了至親……如果不強行去改變曆史的趨勢，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用道歉，錯的不是你。”燕天澤環住她的腰，將頭抵在她的肩膀，聲音略帶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