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戰王府,安頓好夏靈珠,燕天澤轉身便去了梅苑,心想著,小醋壇子終於翻了。
“阿扇!”
方一踏入院中,燕天澤便見那個白色的影子揪著院子裏剛開了小花的連翹發泄。
“哼!”公玉扇見他回來,停下摧花的辣手,轉身朝房間走去。
燕天澤好笑,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好啦,我跟她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倒是你,不會是把武功也一並忘了吧?”
“武功?我有那東西?”她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從戰王府出逃的那一段,還心想著要是自己有武功,還用被這小小院子困住嗎?
對這一夢散,燕天澤是服氣的,沒想到連武功內力也能從記憶中除去。
“你看著我幹嘛!”
“沒什麼,用過午膳,本王來教你。”說罷,燕天澤拉她坐到石桌旁坐下。
陽春三月,暖陽慵懶地灑下,幾碟清淡的小菜置於石桌上,公玉扇一邊用力咀嚼口中的米飯,一邊惡狠狠地盯著對麵優雅地抱著嬰兒的燕天澤。
這家夥明明已經有了王妃還有了孩子,為什麼對她還這般好。柳氏發現了自己秘密被他軟禁起來,新來的漂亮公主也被他晾在正院,而他卻在這小院子和她用同一桌飯菜,讓人聯想到一對平凡的小夫妻……
“呸呸呸!”把口裏的米飯咽下去,公玉扇用筷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怎麼了?”燕天澤把小世子交給奶娘抱回房間,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沒什麼,感覺你是個好母親!”
“哈哈哈,本王若是母親,你是想當父親嗎?”燕天澤大笑,她這比喻有些欠妥。
“呸呸呸,他又不是沒有父親母親!”
“我問過神醫了,你身體條件不允許生育,若是你願意接受本王,做他的母親可好?”燕天澤突然嚴肅下來,他這麼做,也是想彌補她。
“什麼?我,我沒辦法生孩子?”手中的筷子掉在石桌上,公玉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燕天澤起身拉她走到藤椅旁,攬她坐在自己腿上,抱得緊緊的。
“對不起,阿扇,這或許是我欠你的。”
公玉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抬手覆上男人的頭發。
“沒關係,或許大哥隻是說目前不允許,再說,不是已經有霖兒了嗎?”疲憊的微笑過後,一絲落寞湧上心頭。
“等本王有一天能帶你遠離這些是是非非,我們便尋一處僻靜小院,隱姓埋名,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可好?”男人抬頭,眼神中一片溫柔。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要帶著我和霖兒逛遍燕夏的河山大川,還有,既然你現在說要跟著我,以後身邊便隻能有老娘一個女人!”
“好,我答應你!”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許下諾言,燕天澤看著她俏皮的伸出小拇指,一臉神氣的樣子,啞然失笑,勾起自己的小拇指和她作了約定。
“隻是,霖兒和柳氏會不會……”
“霖兒跟在你身邊,本王也放心,若是跟了她,變成京中紈絝也說不定。”
“將來,若是他知道事實,可如何是好?”
“別怕,本王會向他說明一切。”燕天澤緊緊握了握她的手。這幾日相處下來,他越來越舍不得這種寧靜的日子,不願她再去為誰奔波,弄得渾身受傷了。
午膳過後,二人出門去了後山,燕天澤說要教她武功,她遍屁顛屁顛地跟了出去。用她的話來說,學會了武功也好裝比了!
黃昏時分,公玉扇伏在燕天澤背上回了小院,這一下午,沒學別的,就學了輕功,完全是在摔倒再摔倒中渡過的。
安頓她睡下,吩咐昆離守在外麵照顧她,燕天澤回到了院子中。
夏靈珠等在小院已經有半晌了,一片黃昏之色中白裙被渲染了一層暖暈,眼看著心上人背著一個男人進屋子,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你,怎麼來這裏了?”
“你就是為了他,把我一個人丟在偌大的王府?”
“如你所見。”
一陣晚風輕拂,吹得人心裏空蕩蕩的,夏靈珠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小院兒外已經被皇兄派來的人包圍了,而眼前之人絲毫沒有挽留她的意思。
“回去吧,我答應過妻子,從今以後,隻會有她一個女人。”雲淡風輕的聲音飄蕩。
“燕天澤,你會後悔的!”夏靈珠從腰間拔出匕首,從腦後挽過烏發,一刀截斷。
發絲散落一地,衣袂隨著晚風飛舞,夏靈珠頭也不回地跨步出了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