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薛念稚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流風他怎麼了?經過了這些時日的相處,她已經不僅僅是把流風當做利用的棋子了,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一個人生知己。
“流風他想不開了嗎?”薛念稚有些迫切,可是流風他不是那種尋短見的人,他不會這麼做的。
而且,現在長安隻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了,他是個孝子,不會離開她。“不,他準備出家了。我也是聽皇上說的,流風向他請辭,還送了皇上一件禮物,據說是跟你有關。”
“出家?”
這個決定,讓薛念稚有些猝不及防。雖然蘇冷烈已經畏罪自殺,可是流風還算是半個皇親國戚,他的生母是長安長公主,所以他是不愁婚嫁的。
何必要出家,此生斷絕塵緣呢?
“是啊,今日他就要走了,我想著你名義上是他的未婚妻,應該去送送他。此去一別,便是永生不複相見。”
此去一別,便是永生不複相見?
“我去長公主府。”
說罷,薛念稚也不顧自己衣著單薄,便跑出去了。流風,你一定要等我,我還有些話要對你說呢。
不要這麼草率的做這個決定,好嗎?
看著薛念稚這麼瘋跑出去,萬梅有些擔憂,道:“老爺,念稚將蘇冷烈的罪行一一揭發,你說她去長公主府,會不會有危險啊?那長安長公主,可是張揚跋扈慣了的。”
劉易雲搖了搖頭,確實有些不妥。又看了看正在鋪床的棠梨,便喚她道:“棠梨啊,你跟薛姑娘去看看吧。”
棠梨轉過身,準備出門,卻被萬梅攔住了,道:“等等,棠梨,把這個拿著。”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件披風。“我看呐,念稚身子骨弱,應該多穿點。她出去的匆忙,我沒有叫她。你就一並拿過去,給她穿上。留神長安長公主,不要讓她有傷害念稚的機會。”
棠梨點了點頭,便接過披風跟出去了。“你是不是多慮了,長安畢竟是個公主,她有分寸的。”
“我看啊,多一點顧慮總是好的。”萬梅笑了笑,道:“老爺,女人的心思呢,永遠是最難猜的,長安報複心極強,念稚害她家破人亡,兒子又要出家,想必她對念稚的怨念一定很強。甚至想要魚死網破,都是有可能的。”
“是你把人想的太壞了,”劉易雲拍了拍萬梅的肩膀,道:“這個世界上啊,還是好人多。”
“不,你錯了,”萬梅歪了歪頭,道:“老爺,人心難測。你今日認為的好人,日後不一定還是好人。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好好好,都聽夫人的,”劉易雲坐在了一旁,給萬梅倒了一杯水,“宰相夫人請喝茶。”
“官還沒坐穩,不要得意的太早,”萬梅勸誡,道:“蘇冷烈可是你的前車之鑒,你不要效仿他,一定要勵精圖治,讓我們的國家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