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風中旋轉飛舞,蘇寒站在空曠的街道上茫然無措,有擎油紙傘的紅衣少女站在很遠的地方,不回頭也不離開。
這是誰家的姑娘,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應該是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吧。蘇寒隱隱中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她,但時間太久,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少女向遠方走去,蘇寒緩緩跟著。那少女也不回頭,隻是一直往前。
周圍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街道,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冰原,風似乎更大了些,落雪被吹成蓬鬆的雪團在冰原上翻滾。
前麵出現了一堵巨大的青銅牆壁,那牆極高,上端隱匿在風雪中。蘇寒借著月光仔細看去,他漸漸看清,原來那是青銅砌成的王坐,上邊隱約有繁複的符文,這符文蜿蜒曲折,最後竟構成一條八頭巨龍浮雕盤在那王座之上,它太高太大了,以至於蘇寒第一眼把它看成了一堵巨牆。
也許常人看到這一幕會想,這該是多麼高大的巨人才能坐上這樣巨大的王座,然而蘇寒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孤獨。
這是一個怎樣的巨人呢?他坐在這青銅砌成的王座上,守著這無盡的冰原。他領地遼闊,但無處安身,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異類,他存在的意義就是見證這裏的雪與風暴,正如這千年凍土也見證著他的存在。
蘇寒甩甩腦袋,把這些突然產生的奇怪念頭拋到腦後,把視線重新移回到少女身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蘇寒的目光,那少女緩緩轉過頭來,絕美的臉上有雙血紅色的瞳孔,那容顏仿佛來自天使,那雙眼睛卻像來自地獄的惡魔,令人心悸。
蘇寒驚醒,此刻他正趴在書桌上,麵前還擺著一套數學試卷和幾張草紙。
越是臨近高考蘇寒就越是睡不著,一睡著就會做各種各樣的怪夢,然後被驚醒,如此反複,雖然蘇寒從小就愛做些亂七八糟的夢,還是做完就忘那種,但最近這種情況似乎更嚴重了,一個月下來蘇寒硬是瘦了十來斤。
醫生說這是焦慮和壓力大引起神經衰弱。蘇寒對於醫生的結論不以為然,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山崩於前麵不改色之輩,但也不至於因為一個高考就被嚇到神經衰弱。
蘇寒揉了揉黑眼圈,看著窗外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父母已經三年沒回家了,說是在國家的秘密基地研究什麼世界級大項目,“一旦成功就能獲諾貝爾獎那種,啊不,震驚世界!極大的推動整個人類的進程,人類將會因此迎來全新的時代!就像瓦特改進蒸汽機,愛迪生發明電燈泡,牛頓發現萬有引力一樣,會對世界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老爸信裏的原話是這麼說的來著。蘇寒甚至能想象出老爸寫下這句話時眉飛色舞的神采。
真無法想象,像老爸這種中二的家夥也能成為國內基因工程學方麵的頂尖專家。也可能並不是每個科學家都像電視裏的那樣,穿著白大褂,戴著高度近視眼鏡,頂著一頭蓬亂的花白頭發在實驗室裏瘋狂的做實驗。蘇寒想到這裏嘴角不禁流露出些許笑意。
蘇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為自己倒杯水。下一刻他呆住了。在他身後的沙發上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女正低頭翻看著一本《龍族》。
“你……你是誰!”蘇寒著實被嚇了一跳,任誰的房間裏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大活人都會被嚇一跳。
“冰玥,異能者。”那少女並不抬頭,繼續翻看著手上的《龍族》。
“哦?異能者,那你都會什麼異能呀?”蘇寒覺得這應該是一個被帶偏的無知少女。
冰玥抬頭瞥了蘇寒一眼,目光冰冷如刀鋒,蘇寒心裏一驚,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如此淩厲的目光,尤其是她的眼睛,呈現出寶石般的冰藍色。
“我覺得……異能者應該在電影裏才有,現實中……應該不會有吧。”蘇寒斟酌著語氣,雖然對於這個陌生人的突然闖入確實讓他有點生氣,但同樣,她的言行舉止也確實讓蘇寒起了與之交談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