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很想為馬大軍辯解幾句，但他很清楚自己這個時候必須明哲保身，在這場敵進我退的戰場上，容不得半分失誤。
周繁謹站起身來，對顧惘然尉遲昊恭敬地一鞠躬，然後才說道，“馬經理轉手賣出去的案子，所得款項都已經上交財務部了。”
“是嗎？”顧惘然聞聽這話，臉色暗了暗，揚聲問道。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剛出差回來，這邊的情況不了解，等回去我馬上問下這個情況。”財務部長慌忙站起身來回道。
知道今天是顧大總裁故意找馬大山的茬，不敢就承認那筆款子已經繳入公司財務部了，怕顧惘然生氣，便推說不知道。
周繁謹聽他這麼說，“這事好辦，立刻打電話通知負責此事的人過來證實一下好了。”
顧惘然臉色在暗影裏更黑沉，他揮揮手，“罷了，那不過都是明處的事，個中情形你們哪個敢擔保無其他事。”
“我可以。”周繁謹很是堅決的回答。
聽了他的話，顧惘然並沒有說話，臉色很難看。
尉遲昊接過話去，“好，你憑什麼保證？”
顧言之見氣氛有些僵，不想讓周繁謹就這麼犧牲掉，便出聲說道，“周繁謹，相信尉遲總經理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好麼。”
周繁謹見他如是說，知道他是想保護自己，想了想，還是坐下了。
顧惘然的脾氣，顧言之是深知的，凡是得罪他的人，過後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手上就這麼兩個得力的人，不能就這麼被顧惘然開除了。
他便遞了個眼色給周繁謹，讓他忍忍，今天馬大山是在劫難逃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給他求情，越求情隻怕懲罰會越重，這是顧惘然的行事風格。
馬大山也明白這一點，他年紀比較大，跟著顧瀾的時間長，後來顧言之接手公司事務才跟著他的，顧惘然的事情多少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之所以強出頭，是想仗著自己的資格老，又曾經是顧瀾的人，想為顧言之爭點權利。
反正他也是要退休的人了，就算不給他麵子被辭退了也無所謂。
為了不讓別人為他求情，犧牲，便主動承擔責任，“大家商量下我的處罰方案吧，至於有沒有錯就不用討論了，我沒有異議。”
“很好，貴在有自知之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尉遲昊聞聽他的話，立刻借口說道，“大家討論下吧，看看怎麼處罰好，顧大總裁向來民主的。”
大家誰也沒有說話，顧惘然有些不高興了，“難道你們都沒有什麼話要說麼？或者說，你們讚成這樣做？”
“不，這樣做當然是不好的，我讚成給馬大山記大過。”財務部長見顧惘然有些不高興，立刻討好的附和著。
“這樣的處罰是不是太輕了？”尉遲昊微微一笑問道。
“這，那，就給他罰款吧，可能那幾個案子他背後得了很多好處。”財務部長立刻改口。
“這樣吧，也別罰款了，就讓馬大山自己辭職回家吧。”顧言之忽然站起身來開口提議道。
大家都很驚訝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建議，這不是要開除馬大山麼？
顧惘然聞聽這話，雙眸中卻有了一絲得意，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但是並沒有接口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大家的反應。
“顧二總裁，這個懲罰會不會太嚴重了。”周繁謹提出了異議。
“比起賣掉的那幾個案子，開除也不過分，若是再留下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不如一了百了，給他一筆養老金，畢竟年紀也大了，是該享受夕陽紅的時間了。”顧言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周繁謹聽了，隻得噤聲，這也是一種保護吧，但是他很是不甘心，卻無力改變。
“好，我接受顧二總裁的建議，引咎辭職。”馬大山毫不猶豫地接口答應了。
“那就這麼定了。”尉遲昊鬆了一口氣，這是他們預先想要的結果。
拿掉馬大山，等於摘掉顧言之的左膀右臂，顧氏集團裏，能夠幫助他東山再起的人除了周繁謹，再無他人。
周繁謹行事比較謹慎，為人比較圓滑，幾乎不犯錯，一時很難抓住他的缺點，隻能權且留著他。
“好，就這麼定了，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顧惘然神色疲憊，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顧言之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這樣的顧惘然往往是很可怕的，證明他生氣了。
他生氣就會有極強烈的報複心，隻怕馬大山的話刺激的到他了，雖然他主動提出讓馬大山辭職，這個結果顧惘然還算滿意，但是他知道可能私下裏不會輕易放過馬大山的，隻怕會給他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