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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銘閉上眼睛,他的腦海裏慢慢浮現出一個戰火紛飛的場麵。
敵人已經快要突破己方的防線,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所有人都打盡了槍裏的最後一顆子彈,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退縮。
“第三場第四鏡,開始!”
隨著場記的打板,拍攝再一次重新開始。
“轟隆隆……”
敵人的裝甲車和坦克就像是一道鋼鐵洪流緩緩從平原上碾壓而來。
一排排沙包摞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半人高的簡單防線,夏銘和張河一臉疲憊的背靠在沙袋上麵,兩人的臉上全是鮮血你和泥土混合而成的汙垢。
“哢哢……”
一輛裝甲車在離戰壕幾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個地方的軍官隱藏在裝甲車後麵,大聲的吼道:
“對方的人聽著,隻要你們繳械投降,我們保證不殺你們,你們已經快要彈盡糧絕了吧,抵抗隻有死路一條,趕緊棄暗投明!~”
張河癱坐在戰壕裏麵,聽見敵人喊出的話之後,他強撐這個身子大罵道:
“我槽你佬木……勞資就算是死也不會後退半步!”
“砰~!”
他的話剛剛說完,敵人的坦克就朝這邊開了一炮,劇烈的爆炸就像是敲在每一個人心頭的喪鍾一樣。
張河虛弱的從戰壕中爬了起來,在大敵到來之前最後的一次鼓舞士氣:
“兄弟們,敵人已經突破我軍三道防線,如果我們的陣地再一次失守,後麵就是一馬平川再也無險可依,這對於我們國家來說不異於滅頂之災,這最後一道防線我們絕對不能失守!”
“隻要能守住,我們就是大劫,就能振奮軍民!”
旁邊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抱著一杆槍靠在沙袋上一臉的絕望,他低著頭喃喃說道:
“守?我們要怎麼守,難道要我們這些血肉殘軀去攔下對麵的坦克大炮?”
硝煙彌漫處,大家的身上都是裹著一層層的繃帶,眾人筋疲力盡的歪坐著,聽見那個士兵的話之後,大家都低下了頭沉默了起來。
張河摘下頭頂的帽子用自己最後一絲力氣扔向那個士兵,罵罵咧咧的說道:
“馬的,這要是放在以前,你要是敢說這樣擾亂軍心的話,勞資立馬一槍崩了你。”
“勞資不管,那怕你他娘的用牙齒啃也要把陣地給我守住咯,反正誰要是敢臨陣脫逃,勞資的槍可不認人!”
夏銘咧著嘴傻笑了起來,滿是汙泥的臉上,一口白牙顯得十分的耀眼。
“連長,你的煙還有不,給我來一根……”
張河的腦袋一偏,吼道:
“勞資都舍不得抽的東西能給你?你小子又不會抽,要煙幹啥?”
“嘿嘿……我這不是沒抽過嘛,想要嚐一嚐,我怕今後就沒機會了……”
夏銘說著艱難的往張河的身邊挪動幾步,他一臉傻笑的說道:“連長,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你就滿足我吧。”
“滾蛋~!別他娘的在這裏說喪氣話,勞資一定會把你們帶出去!”
張河一邊罵著,但是他手裏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他從上衣口袋裏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用油紙包裹住的小包,打開之後,裏麵躺著幾根已經皺皺巴巴的卷煙。
卷煙上麵還有黑色的手印,明顯是被拿起來過很多次,但是又舍不得抽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