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捕頭與薛文書在房間商議郡中公務,這是大事,宋安這樣的小孩子不適合參與,就把他趕了出去。
宋安跟著侍者來到廂房中,等了半個下午,喝下一肚子茶。見天色已晚,宋捕頭又久久不出來。便自己一人獨自回家了。
宋捕頭在衙門與薛文書談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宋府。
回府吃過早飯之後,又急匆匆的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宋安見宋捕頭打包好行李,準備出門,疑惑地問道:“爹爹,你要去哪?”
“三山縣發生一起命案,死傷數十條人命。渚郡多年不曾發生這樣的大事了,巡撫和郡守大人大怒,令我帶人去撤查此事,也好給郡民和上官一個交代!”宋捕頭回答道。
“爹爹,我也想去!你不是常說武者要保一方平安,否則練武就是白費工夫嗎?我已經是武者了,也可以保一方平安!”宋安興奮的說。
宋捕頭哈哈大笑摸了摸宋安的頭,感覺自己的辛苦不曾白費,笑著說:“你還差得遠呢,還是好好準備一年後報考玄黃的事吧!這件事有郡守大人,有巡案大人,還有我等一幹捕頭、捕快,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孩子來插手。你有這個心就夠了!你就在家安心待著,看護好家裏,我不日便回。”
宋安聽到宋捕頭拒絕了他,心情有些低落,便道:“那爹爹出門注意安全!”
又聽到宋捕頭的囑咐,宋安接著鄭重許諾道:“我會好好照看家裏保護娘親、妹妹和師弟的!”
宋捕頭虎目含淚,嘴帶笑意,用力拉開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像他平時出任務一樣。
宋捕頭從宋府來到府衙,雖然昨晚一晚沒有睡覺,但宋捕頭仍然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從府衙領了一批碩壯馬匹,帶著張、李兩隊直屬捕快,共三十幾人,出城向三山縣而去。
路上,宋捕頭一直在歸納分析昨天晚上從薛文書那了解到的大致案情:
大概在三日前,一夥商隊共四十三人在路過三山縣一個山穀時,被人截殺。截殺之人手法殘忍,商隊全滅,無一活口。
後來一個砍柴的樵夫,偶然路過那個山穀,發現了商隊眾人屍身,才向三山縣縣丞報案。
縣城見此事太大,自己沒有能力處置妥當,又將此事火速報給郡守和巡撫兩位大人,兩位大人知曉後,大怒。兩位大人對此事極其重視,將它交給渚郡唯一的金刀捕頭宋天放處理。
趁著趕路,宋捕頭講這個案子梳理了一遍,宋捕頭感到頗為蹊蹺:
首先是案件發生的地點——相州,相州處於九州腹地,西鄰幽、封兩州,北靠寒州,南邊是江州富碩之地,而最關鍵的是東邊濱臨皇州。
皇州乃是九州之統屬——皇都的所在地,緊鄰的相州是皇庭力量較強之地,治安向來不錯。
尤其是從二十年前的那任郡守大人和巡撫大人聯手,清剿了渚郡的匪患勢力之後,渚郡更加安定,除了幾年前的飛馬幫事件,就沒有過其它大的匪患事件了。
那麼,這次截殺商隊的賊人定然不是渚郡本地這人。這些人是哪裏來的,為何專門與這樣一批商隊的商人過不去?。
再有就是,商隊為何會到三山縣來。渚郡是渚江航路的起點,自是四通八達沒錯,但這和三山縣一銅錢關係沒有——渚江航路的起點在臨渚縣。
三山縣,便是因為境內有三條山脈而得名,地處渚郡西北端,與鄰郡的黑山郡接壤。地形複雜且偏僻。
為什麼商隊放棄走水路發達的臨渚縣,來到這偏僻的三山縣?
其次,渚郡雖為相州較為繁華的一郡,但放在整個九州中也算不了什麼,若是商隊是來渚郡與人交易,那麼,會是與何人交易?在渚郡之中,又由何人能雇得起一個商隊進行跨郡、跨洲的大買賣?恐怕隻有那麼少數幾家。而這幾家,平日裏,也不存在商業、利益上的衝突。
這支商隊來曆頗為神秘!
宋捕頭現在還在去往三山縣的路上,這些疑點他還無法得到答案。
但並不妨礙它進行一些有趣的猜測——比如——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截殺!而不是一次偶然的匪徒洗劫商隊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