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葉(1 / 2)

正值盛夏,太陽把火焰噴灑向大地,遠遠望去大地之上好像蒸騰著一股股的熱浪,熱得人發慌,要不是有緊急的事,誰也不願意出來,受著太陽烘烤的罪。

這麼熱的天,大道上卻有一老一小不顧著天上的炎炎烈日在官道上匆忙地趕路。

小的看起來有十一二歲,穿著麻衣麻鞋,不知穿了多久了,上麵打滿了補丁,兩個大母腳趾調皮地從鞋尖的兩個破洞裏露了出來。

少年的皮膚黝黑,身材幹瘦,被曬得頭昏腦漲,一雙幹澀的眼睛裏盡是疲憊之色,但他還是小心地攙扶著旁邊的老人,生怕老人一不小心摔倒。

老人滿頭銀發在頭頂上紮成了丸子的形狀,滿臉的皺紋就好像刀子刻出來的一般,皮膚比少年還黝黑。

在他左臉上有一道疤痕,成閃電的形狀,在黝黑的皮膚上分外的明顯。老人一雙渾濁的眼睛就像即將燃盡的燭火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他佝僂著身體,在少年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舔了舔幹枯的嘴唇,從腰間拿出水壺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又喂著老人喝了幾口。他抬頭眯縫著向前看去,前方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層層疊翠,再遠一些是連綿起伏的高山,在如蒸籠般的熱浪中隱約可見。

“爺爺,我們去那邊的樹林休息一下吧。”少年舔了一下幹枯的嘴唇,看著天上如火球一般的太陽道。

老人虛弱地點了點頭。

一老一小加快了腳步走進了樹林,少年把老人安頓在一棵榕樹下,讓老人靠著樹幹休息。

剛剛坐下,老人突然劇烈地咳漱起來,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瞬間染濕了老人的胸前的衣襟。

“爺爺,你沒事吧?”

少年急忙蹲下來,一隻手敲著老人的後背,一隻手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老人嘴角的血漬。

老人卻沒有回答,隻是不斷地咳漱,好像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般。過了好一會,老人才停下來,但臉上已經毫無血色,這一頓折騰似乎要了他半條命。

“孩子,你不用擔心,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老人虛弱地對著少年笑了笑,眼裏充滿了慈祥。

少年知道這隻是老人安慰他的話,他心裏非常的難過,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從腰間拿出水壺想喂老人喝口水,搖了搖,發現水壺裏的水已經見底了。

“爺爺,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我去弄點水回來。”

老人微微地睜開眼睛,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去吧青葉,小心一點。”

青葉點了點頭,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站了起來,向東南方向走去,這樹林這麼大,能不能找到水源要看運氣。

一路上到處都是荊棘,他小心翼翼地避開,每走幾十米就做個記號,可是他運氣不好,走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找到水源。

他心裏惦記著爺爺,像熱鍋裏的螞蟻一樣四處亂串,可是仍然找不到水源。

他有些焦急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尋找起來,就在他馬上就要放棄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水聲傳到了耳朵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他心中一喜,急忙順著水聲尋了過去。

不多久,一條天然的小溪出現在他眼前,溪水清澈見底,底部布滿了沙石,在這陰暗的樹林裏安靜地流淌著。

青葉心中一喜,跑了過去蹲在小溪邊洗了一把臉,然後用手捧著水喝了幾大口,溪水清涼,帶著絲絲的甜意,沁人心脾。喝飽以後,他把水壺裝滿,便順著原路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順便采了一些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