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嗎?我不太喜歡聽故事,因為我已經聽過太多的故事了,他們的故事總是讓人覺得傷感,我會很遺憾的過上好幾天。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一直在這?那你為什麼也會來著呢?你就是我,我也是你,你怎麼會笑?很嚴肅的。
詩?上次問故事這次又問我詩?說起詩呀,倒是喜歡海燕,那麼勇敢熱烈,我卻做不到它那樣。
……
不知道過了多久,朝陽已臨,陪我說話的那位,那位……先生,我至今還不知他的名字,但他一聲大胡子,就叫做大胡子先生吧,要出去了。
他已經留在這裏很久了,他說他很向往外麵的生活,不過他還是很留戀這裏的每一位,他照顧的紳士。
其實是一些花朵,他說出去以後,要做個紳士,看著他們就會想起自己要做紳士。
他醒了,按以往洗漱。
“嗨,新的一天早上好,你醒了嗎?”
我沒有做出任何表達,他卻不在意,“嗯,還要麻煩你,幫我照顧這些紳士。”
我詫異,但是心裏還是淡淡點了點頭,因為我覺得他太喜歡這些花,所以再出去也應該帶上。
大胡子先生又說:“你也快出去了,我們到外麵相見,記得我在徐州,你也沒有了親人,出去就跟我吧。”
我還是無動於衷。
“你今年多大了?”
我卻在這一刻起身,我看著他,注視許久,“十八了。”我又看了看日曆,補充道:“十八周歲。”
大胡子先生今天穿的很特殊,因為他穿了一件西裝,一件灰舊的西裝…
“你來到之後,我給你過生日。”
我點點頭,又倒在床上。
大胡子不再言語,鐵門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有人要接他出去了。
我又爬起來,看著他,笑了笑:“我出去就去你那。”
大胡子先生也笑了笑,點頭致意。
……
就這樣,那位大胡子走了,我還留在這裏,留在這裏,在這裏…
一年後。
已經春季,我都要快要忘記了春天是什麼顏色,還有夏天、秋天,卻唯獨沒有冬天。
冬天的雪一直摧殘著我的心,我一直沒有忘記!那刻骨銘心的痛。
鐵門打開,警員看了看我,向我扔來一套衣服:“今天出去了,有人托我給你帶一套衣服,你換好,就可以走了。”
我淡漠著點點頭,一言不發的換好衣服,順便將囚服給撕碎,警員就那麼平淡的注視著,一點也不吃驚。
我們走在長長的過道裏,每隔十米都有一座鐵門,顯得嚴肅冰冷。
我們來到了最後的門,他對我笑了笑,然後平淡的重複一句他不知道已經說了多少遍的話:“恭喜出獄。”
我點頭,踏出大門,這時陽光已然照射這個世界,微暖的感覺,使我忍不住舒個懶腰。
“嘭!”
鐵門被狠狠關閉,伴隨傳來的是一句模糊不不清的話。
“這個社會的現實又跑出去一個,他會多久回來呢?”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這句,但我感覺應該不錯了。
……
我走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行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那種感覺是很陌生說,它令我懼怕,我卻連半點蹤跡都不可尋,這樣更令我無法言語,隻是有些茫然的坐在一條長凳上。
我想了很久,隻有一點點感覺,那便是,我完全不懂這個社會!我的絕大部分的社會體驗都止步於十一歲那年。。
於是我便越發迷茫,直到我抬頭看了眼天空,才發現已經是晚上了,然後是突然的一句話,讓我猛的站起身。
“我還要去徐州,找那位大胡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