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與憤恨交織著在心口亂躥。
俞致遠忍住想要出拳的手,狠狠的憋住。他不能衝動,不能再中了文宣的計。
“伯伯,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文清也被文宣眼眸中的恨意給震驚到了,詫異的出口。他實在理解不了伯伯為什麼對他們這麼恨,而且好似有著很深的仇恨?
“為什麼?”文宣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你問問俞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文宣狠狠的瞪俞霆一眼,掙紮著又要朝他撲過去,但被人拉住了,“俞霆,你不得好死!你們逼的鬱樺跳海自盡,這個仇我一定要給她報的!”他瘋狂的掙脫開拉著他的兩人的手,朝俞霆衝了過來。
他衝的速度很快,幾乎是電光火石間的便掐住了俞霆的脖子。
俞霆畢竟已經上了歲數了,被他掐的幾乎喘不過起來。他想要咳嗽,然而根本沒法咳出聲來。一張臉漲的通紅,很快便變成了蒼白。
俞致遠看著爺爺被挾持,臉上也漸漸浮現一層狠意。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他朝著文宣走過去。
“阿遠,不要。”俞霆雖然自顧不暇,可阿遠是俞家唯一的後,所以即便他快要支撐不下去,他也不想他去冒任何的危險。隻可惜,這話他隻能在肚子裏說說,眼睜睜的看著阿遠朝著文宣越走越近。
“我來!”文清突然伸手奪過了匕首,朝著文宣掐著俞霆脖子的胳膊便刺了下去。“伯伯,對不起!”見文宣鬆了手,他連忙扶住了俞霆,拉著俞霆離開了文宣兩步。
俞霆是薇薇的爺爺,也是俞氏的董事長,他不能讓他有事情。而且,若是俞致遠動手的話,說不定伯伯的命現在就交代在這裏了,他下手有輕重,不會傷及伯伯的性命的。
文清看著文宣胳膊也出了血。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歉疚。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他這也是為了大家好,不得已而為之了。
“文清,你這個混小子,你知道他什麼人麼?你就救!他是殺人凶手,你知不知道?他殺害了你的伯母,你知道不知道?”文宣大吼著看向文清,隻是手指卻是指向了俞霆,“他們俞家根本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老的不是,小的也不是!文清,你鬱樺伯母就是被他們逼死的,你文歡妹妹也是被他們逼瘋的!殺人就要償命!我隻不過是要他償命!不,俞家所有的人都得償命!”
“不是看不起人麼?不是覺得所有人都低他們一頭麼?那我把整個俞氏毀了,我看看他們還高傲什麼,還拿什麼看不起人!”文宣叫囂著,不過手中卻沒有了再攻擊人的武器。一雙憤怒的眸子狠狠的瞪視著俞霆,他手被拉著,腳亂踢著。
俞霆被劉助理拍了拍後背,咳嗽了幾聲,順過來了氣。他老眼銳利的望向文宣:“所以一係列針對俞氏的事情都是你搞得鬼?”他的本事有這麼大?俞霆看著他,心口顫抖著,又是憤恨,又是懷疑。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他覺得文宣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或者說,他不相信他一個人會翻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對啊!是我!”看著警察都衝了過來,文宣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殺害俞振軒是死路一條,他又何必再去否認什麼,再去隱瞞什麼。索性把一切都說清了,讓大眾都看看,俞家老爺子,堂堂俞氏的董事長是多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他手上沾著鮮血,俞霆又何嚐不是?他下地獄,也絕對要拉著俞霆的!
文宣狠狠瞪著眼前的人:“若不是你和那個老太婆拿著門第壓迦鬱樺,要不是你那個寶貝兒子俞振軒辜負迦鬱樺,她會懷著個孩子跳了海?你們逼死的是兩條命,不,還泯滅了我活著的希望!所以,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你們不要她的孩子,別人的孩子也不能留在俞家!我要你們死,你們都得死。”文宣絲毫不在乎警察在場,大聲的呼喊著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俞霆有些呆了。“所以,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迦鬱樺?”他說不清楚現在心中是什麼感覺。原本,他心中對迦鬱樺是有愧疚的,老伴死的時候也說後悔了。他們那時候或許確實固執了點。
隻不過俞家的祖訓在哪裏隔著,而迦鬱樺跟他老伴之間確實是水火不容,所以他才那麼反對她進俞家的門的。
隻是,連他也不知道。迦鬱樺那時候已經懷孕了麼?
俞霆呆呆的,已經聽不下去文宣的喊叫。臉上浮現一抹滄桑,他一時間似乎老了很多。那時候的他們固然有錯,可是文宣也不該去殺害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