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江洋發現的更多,我選擇蒙著被子睡覺,江洋也很配合的選擇了閉嘴。這可是我頭一次住院啊,而且陪床的還是我前一陣恨得咬牙切齒的人。
這一晚睡得並不安穩,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人為我掖了無數次被角,還一個勁的和我說話,我實在是太困了,懶得搭理他。
睡夢中我不斷的夢起那場車禍,還有趙炎峰流著鮮血的頭,我不禁瑟瑟發抖,猛然睜開眼,發現天已經大亮了,而江洋正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我看著江洋迷人的睡臉一陣恍惚,都說睡美人美的令人心思向往,我看江洋不是美人勝似美人了。
我突然玩心大起,拿起自己的頭發絲在江洋的臉上繞來繞去,他皺著個眉頭表示抗議,我哈哈的笑著,終於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之下,江洋響了過來,頭發亂的像雞窩一樣,眼睛也好似睜不開,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看著我。
“哪有你這麼陪床的啊,比病人還能睡,還得我叫你起床。”我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抱怨,可是頭還沒有伸過頭頂,就被撕心裂肺的一陣疼痛弄的呲牙咧嘴。
“你慢點,你身上有傷你不知道啊?”江洋的被我的驚叫聲弄得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我不滿意的看著他,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你居然恐嚇我,我撇了撇嘴,江洋也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伸手揉了揉脖子。
“哎呦。”江洋也跟著叫了一聲。
我捶打著肩膀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他,讓你笑我,報應不是?“你怎麼了啊?”
江洋一直手扶著脖子一隻手扶著腰,很好我們樓下晨練的大爺們,“好像是落枕了。”
“落枕?”我突然想起,本該睡在床上的江洋是坐在床邊睡了一夜,“你怎麼不在床上睡啊?”
江洋不滿意的“哼”了一聲,很符合他趾高氣昂的少爺身份,“我倒是想睡在床上,可是你一晚上發癲似的,一會說夢話,一會踢腿。你一個女孩子睡覺就不能老實點?我給你掖了無數次被子,還擔心你把自己腳上的傷口踢壞了,所以就幹脆睡在你身邊了。我真該把你睡覺的樣子錄下來做成一個故事片,沒準能獲個獎。”江洋跟個八婆似的嘰裏咕嚕的說個沒完。一邊說一邊拿著小臉盆,毛巾牙刷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要伺候我洗漱。
“我自己來吧。”聽完江洋對於我睡覺的一大段分析,我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怎麼招我也是個挺害羞的女孩啊,咳咳,我不好意思的扭扭身子,不是我想錯過這大好的,被別人伺候的機會,而是我實在是不想把自己當做個病人看待。
“得了吧,我來照顧你是你的福分,好了以後跪下謝恩就行。”江洋頂著個“鳥巢”腦袋給我擰著毛巾,不由分說的扣在我臉上,一股熱氣傳遍我全身,好舒服啊。我假裝不配合的一邊“嗚嗚”的叫喚著一邊在毛巾裏麵轉動著脖子搖晃著腦袋,江洋伸出手按住我的腦袋無奈的說:“誰要是娶了你真是倒了黴了,整個一禍害。”
“又不用你娶。”我的聲音隔著厚厚的毛巾穿了出去,聽起來格外的朦朧。
江洋沒有說話,但是我閉著眼睛也可以想象出來他一臉陰笑的表情。
如此擦了三回,江洋又認認真真的檢查了一便,這才拿起牙刷遞給我。
“幹嘛?”我被江洋伺候的挺舒服,上了幼兒園起我就沒有被別人幫著洗過臉了,要是有人天天幫我洗臉就好了。
“刷牙啊。”江洋挺鬱悶的看著我。
我轉了轉眼珠子,接過牙刷,畢竟刷牙這個事情還是自己來比較合適,江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走進了衛生間,他也該清洗清洗了。
當我媽提著大包好像要去災區裏獻愛心的時候我們已經收拾完畢了,我媽欣喜的看著江洋,拿出一袋熱騰騰的包子遞到他手上。
“來來,洋洋,趁熱快吃。”
我被我媽這一聲“洋洋”喊得渾身發毛,江洋似乎也被我媽非同凡響的一聲呼喚嚇得不敢說話,隻是紅著臉傻傻的笑著,他的頭發經過打理後,像發著啞光的短絨毛,有一種讓人想上去摸一摸的衝動。
我咳嗽了一聲以向我媽表示,她生病的女兒此時也是需要一定的食物來充饑的,當然了,著畢竟是我的親媽,她很快的把手中的大包放在我床上說“自己拿。”
隨後,我媽再次把米人的笑臉轉向江洋,麵對如此懸殊的待遇,我忍了,我也早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