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風出宮的時候看見自家的馬車正停在宮門口,心中有些疑慮,走近了,便聽見至車中傳來一道熟悉帶著威嚴的聲音:“進來。”
遲疑了一會兒,秦晚風還是上了車,等他一座定,秦正君淡淡對外吩咐道:“起駕回府。”
隨著車輪的行駛,秦晚風的心也有些起伏不定。
秦正君凝視了自己的兒子良久之後,才開口道:“聽說你方才去見了陛下?”
秦風晚垂眸淡淡道:“是。”
不知從何時起,這對父子之間的話語已經越來越少,秦晚風似乎連一個字都不願和他多講,秦正君望著自己的兒子,隻覺得心中又湧上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他有些不屑的開口問道:“當個琴師有那麼好嗎?”
秦晚風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諷的意味,不痛不癢道:“總比像你現在這樣要好。”
秦正君瞪著眼睛看著他,心中騰升出一股怒意,冷哼道:“你還是那樣沒出息,我讓你當官你不當,偏偏要去做個沒用的琴師,真是給我丟臉!”
聽了他的話,秦晚風反笑道:“那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像你一樣卑鄙無恥,耍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才算給你長臉?”
“你……”一向沉穩莊重的丞相忽然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激動起來,他怒視著秦晚風,過了許久,才重重深吸了一口氣,將這口怒意壓下。
秦晚風依舊一臉淡漠,仿佛絲毫不怕自己的話惹惱了父親。
車子緩緩經過鬧市,然而車外的熱鬧聲仿佛都沒有入進這個兩人的耳朵裏。
又過了良久,秦正君將目光從秦晚風身上移開,歎了口氣,口中幽幽道:“為什麼我的兒子就不如蘇湛呢?”
秦晚風聽聞後不語,隻是默默閉上了眼睛。
展顏回到府中時,夜慕輝已經在公主府等候她多時,領著他來到上次商議的那間客廳,展顏稟退所有人,依然隻留他們兩個在屋中。
坐下之後,展顏給自己倒了杯茶,對他道:“恭喜你如願以償,終於當上秋冷鏡的徒弟啊!”
夜慕輝依舊禮貌回應道:“全拜公主所賜。”
展顏喝了口茶,也不再客套,直接問道:“那麼,我讓你幫我問的事情你是否也去問了?”
慕夜輝聞言點了點頭。
展顏心中立馬升起一興味,心髒頓時有些激動起來,連忙問道:“怎麼樣?秋冷鏡他怎麼說的?”
慕夜輝眉目清朗,望著她道:“師傅說,那首詩其實是太師傅留下來的,詩名叫《靜夜思》。”
太師傅,也就是慕夜輝師傅的師傅,換而言之,就是秋冷鏡的師傅,難道他就是那位和她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展顏又問道:“那他有沒有說,你太師傅是誰?現在又在何處?”
慕夜輝搖了搖頭:“沒有,師傅他說,太師傅幾年前就已經仙逝了。”
死了?
展顏一怔,心裏忽然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很不是滋味,難道自己期待了那麼久的結果居然就要因為那人的死亡而告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