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我離開了父母,再也不回學校咯!”
從五六歲起,我的人生就隻有一個夢想,也隻有這唯一一個堅持。
從小我就是一個男人婆,不是指長像,而是性格。五六歲開始就帶著人們現在說的青梅竹馬,還有他老弟,天天往大山裏跑。我教他們分辨草藥,他們告訴我什麼野果能吃,什麼有毒,什麼吃了可以讓牙齒都能染上顏色。每天放學,我背著那一個本應該屬於初中生背的書包拚命撒丫子往家裏跑。到家以後,我的大黃狗搖著它那大尾巴向我撲過來,我一腳把它踢開,搬出長條板凳,把我老子布置給我的生字抄寫著,那字寫的就像狗爬一樣!
額額,有點尷尬,侮辱我的大黃狗了。
我的青梅竹馬拉著他弟已經等我好一會兒了。
“你麻溜點,晚了我奶奶又喊吃飯了!”安仔一個勁的催。
“你喊魂喊鬼哦!不寫完我老子打得我又整個村子跑!”我加快寫字的速度,過了十分鍾才寫完,一寫完立馬把課本和鉛筆塞進那大大的紅書包裏麵去。
我記得那個書包是我老媽買的人壽保險的那家保險公司到我家叫我媽繳下一年的保險費時那人給我的。當時才七點多,那人就從縣城開著摩托車到我家來了。我那時候還在睡覺,聽到我老媽和那男人在我家大廳上說著什麼天天要打針屁股針,還說要吃藥。那男的說了句我看看孩子,就往我睡的房間裏走了過來。
我心裏慌的很,這還在睡覺呢!他就想給我打屁股針,連忙偷偷摸摸躲到床底下趴著,動都不敢動一下。我抬頭看著他倆走到我床邊的腳,心髒跳的好快。
“沒啊!你孩子呢?”那男的看著床上空空的,在那裏問我老媽。
“不對啊!沒看他起來啊!”我媽到處看了看,一下子就發現趴在水泥地板上的我。
“你死床下趴著幹嘛?那麼髒,趕緊爬出來!”我老媽被我嚇了一跳,朝我吼著。
那男的也蹲下來看著我,我這下更不敢出去了。要知道打屁股針好疼的,不願意打不是因為怕疼,是每次我姐給我打屁股針就說我動一下那個針就斷在裏麵了。
“我不出去,又叫人來給我打屁股針!”我把身子往後麵挪,離他們更遠了。
“誰要給你打針?你以為打針不花錢啊!你想打我還不想讓你打呢!”我老媽生氣的看著我。
我知道她要拿竹條來抽我了,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打死我也不出去“有本事你打死我,免得天天挨揍。”說著說著我就哭了,因為平時我確實是天天都在挨揍的。
“你不要嚇他嘛!”
“我不是來給你打針的,我給你送你的書包來的。”那男人攔住我媽和我說著。
“又騙人!上次我老媽也是騙我,把我哄的跑去我姐那裏打屁股針。”我邊哭邊咆哮著。
“沒哄你,真的,我拿起給你看嘛。”那男人走出去拿了一個比我還寬一半的一個大紅色書包,上麵寫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下麵還橫著一排字“中國人壽保險”
我看著那書包感覺好開心,立馬就止住了哭聲,在那裏一抽一抽吸著鼻涕。
“不是給你打針的,是吧!”我老媽也說著。
我盯著那書包,也沒敢過去,還是怕我老媽再把我打一頓“你不準打我!我就出來”我朝我老媽叫著。
“好好,我不打你。”我老媽看著我她居然笑了,我都要氣死了,她居然笑了!
“你們出去!”我氣的大喊大叫。
他們沒再搭理我,然後出去說他們的事了。他們一出去,立馬把門關上,然後閂上那木門,不讓他們進來了。我把身上的灰拍了拍,然後坐到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我還是怕我老媽打我,雖然我被打的皮厚了,那竹條抽在身上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