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雲洛本同人(1 / 2)

那人很快地恢複了神色,道:“區區小事,何以言謝。敢問公子尊名?”“相逢何必曾相識,我與先生素不相識,也並無交情,還請先生讓路,我等要進去了。”趙構素來不喜女真人,並不欲與他們有任何糾葛,況且如果自己與女真人交往若被有心人傳到徽宗和太子耳中,怕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因此拉了雲兒往裏就走。雲兒見那人仍舊雙目炯炯地瞧著自己,便有些不自在,她雖然是現代女子,卻也並沒有見過這樣瞅著別人看的,心裏隻覺得有些怕這人,也忙忙地同趙構走了。

那名女真男子對身旁的隨從說:“去查一查這兩個人的底細,一絲兒也不許漏下。”身邊那人答應了一聲便去了,這男子隨後也進了相國寺。

且說雲兒進了寺,先與清照一齊給佛祖上了香,雖然她並不相信這些個神佛,不過本著入鄉隨俗的精神,還是恭恭敬敬地拜了幾拜。拜畢四人便隨遊人繞寺而行,其實趙構與明誠早已來過相國寺,這次隻不過是陪著雲兒與清照罷了。“雲兒,你可知這相國寺的由來麼?”趙構對她在馬車上的那番言論仍然記憶猶新,想知道這幾年沒怎麼見麵自己這個妹妹到底有哪些長進,有心考考她,殊不知此人已非彼人。雲兒不滿:“九哥哥,你怎麼總是考我,我又不是進士翰林出身,哪知道這些啊?”轉頭拉著清照:“清姐姐,你是博學的,告訴雲兒知道好不好,省得雲兒答不出來丟人。”說畢又晃她胳膊,好姐姐三字不絕於口。“雲妹妹,你再不放手姐姐的胳膊可要斷了,”清照蹙眉,接著又是一笑,“也並沒有說不叫你知道,一般也急得這麼個樣兒,虧你還是……”頓住嘴看著雲兒笑。“姐姐也不必笑話我,誰知道姐姐像雲兒這麼大時是不是像雲兒一樣呢,別人不敢說,隻問清姐夫就知道了。”雲兒說畢,衝著明誠眨眼。倒把明誠笑得不好意思,他什麼時候成了“清姐夫”,也就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帝姬才想的出來這樣的稱呼。清照被雲兒取笑得臉紅,便道:

“相國寺相傳為戰國時魏公子信陵君故宅,始建於南北朝北齊文宣帝天保六年名叫建國寺。後毀於兵火,又經唐睿宗重建。因睿宗作皇帝以前,曾被封為相王而改名為相國寺。日本高僧空海赴長安學習佛法,曾寄居大相國寺。回日後,他在弘揚佛法的同時,創造了日本文字“片假名”。本朝每逢海外僧侶來朝,官家也多詔令大相國寺接待;四方使節抵汴,必定入寺巡禮觀光。如今相國寺轄64禪律院,占地540畝,可謂是本朝最大的寺院。”

雲兒對於清照僅是曆史課本上的了解,以為她隻是工於詩詞,沒想到曆朝故事也熟知於心,簡直比百度還厲害,因道:“清姐姐,你真棒,要是在九百年後你也會是一個才女的。”

“哪裏有妹妹說的那麼好,在本朝也算不上才女,不說前代的魏夫人才是真正的才女,就妹妹的十二首菊花詩就把姐姐比下去了。”清照不知雲兒所說的是事實,反而被雲兒誇得臉更紅了。魏夫人,是宋代丞相曾布之妻,詩論家魏泰之姊,也是有宋一代的才女,雲兒在現代最熟悉的就是詩詞,知道清照定會青出於藍,不僅會成為宋代而且會成為中國封建王朝兩千年中最優秀的女詞人,是為婉約詞宗。當下也不再多言,遂道:“姐姐盡會謙虛,前麵禪房外的芭蕉很好,咱們去那邊走走吧。”“好。”其實清照也是活潑好動之人,今日好容易自由些,還不隨意逛逛。倒是後麵兩個大男人自願做護花使者毫無怨言,實是不易,誰說古代男人夫權思想嚴重,明誠不就是典型的反例麼,瞧瞧人家,跟著走了大半天也不抱怨,還體貼地問問妻子累不累,放到現代都是模範丈夫三好男人。

四人剛走到芭蕉樹下,卻聽得禪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出來一位大和尚,須眉皆白,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法號一通,請問諸位施主中可有一位叫香雲?”雲兒一驚,難不成真有未卜先知的高僧麼?看這位大和尚的長相不像後世那些騙子,因此便站出來道:“小女子便是,敢問大師有何見教?”

“不敢當,不知女施主是否可以與老衲單獨說幾句?”大和尚出言相邀。雲兒扭頭看看趙構,趙構道:“去罷,一通大師精於佛法,就是父皇也是歎服的。”又向一通合十道:“若是舍妹有什麼不到之處,還請大師多多包涵。”“豈敢,女施主見識非凡,老衲豈敢言包涵二字。”看著雲兒與一通進了禪房,趙構和清照明誠皆是匪夷所思,一通大師雖為相國寺主持,然而一向用心於佛法,除是皇室祭祀,甚少與外界往來,連寺中事務都交由座下弟子掌管,怎會邀請一個小女子談佛法?三人若有所思地望著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