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順著又問,“難哄一點是怎麼樣的難哄啊?舉個例子?比如,你男朋友要是犯了很大的錯誤,那要做什麼事,才能從你這裏拿到免死金牌?”
喻茗希隱約記得當時的自己,想了幾秒,就笑著隨口答了,“那就拿千紙鶴來說吧,我很喜歡千紙鶴,千紙鶴有祈願的寓意,每隻千紙鶴都能凝聚一點希望,我覺得折千紙鶴送人,心是很誠的,所以如果我男朋友惹我生氣了,那可能得折十萬隻千紙鶴送給我,我才能原諒他吧。”
主持人一聽這數量就驚呆了,“十萬隻千紙鶴呀,這個數量真的不小。”
“對啊,而且每天隻準折一百隻,不能中斷,每天都要折,斷了一天,都要重新計數。”
“哇,這這這好變態喔,這起碼得折三年左右了吧?”
“差不多,所以說這樣的道歉很有誠意啊,隻要有一天覺得累了,都不可能堅持得下去。我覺得這個也代表愛啦,如果沒有足夠的愛,也很難撐得下去。”
“也對,毅力和愛,一個都不能缺。不過這樣感覺你男朋友好可憐啦。這話要放出去,你怕不是得注孤生喲。”
“就不要犯錯就好啦,你剛才說的是犯了很大的錯誤嘛,如果是很大的錯誤,在我這裏,應該就是到了挺恨的程度,所以能給免死金牌就不錯了。不過其他的小錯誤,我還是很好哄的,也沒那麼容易生氣啦。”
……
喻茗希低頭再看專心折紙的韓驍,後者完全沒注意到她站在他身旁很久了。
他好像一門心思都放在千紙鶴上,每疊一隻,嘴裏就會跟念咒似的道著歉。
喻茗希的情緒忽然就崩潰了,好像一直以來堅持的防線就被韓驍手中的千紙鶴,被他對著千紙鶴誠心誠意的歉語攻破了。
她惱怒不已地瞪著還在埋頭折千紙鶴的男人,忽然伸出手,奪走了韓驍手裏又快要成型的一隻千紙鶴。
韓驍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搶走他的千紙鶴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喻茗希的臉上,那雙海水般的眸子依然深邃明亮,但卻無法聚焦,此刻渙散著,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腦袋都被濃厚的酒意掩蓋了。
但他知道千紙鶴被這個人搶走了。
“還給我。”韓驍板著臉,語氣十分嚴厲,就像在斥責胡鬧的孩童。
“誰讓你折這個了?!”喻茗希怒然提高了音量,“你為什麼要折這個東西?!”
“與你無關。”韓驍嚴肅地拒絕了喻茗希的提問。
喻茗希怒極反笑,手指緊緊揪著那隻半成品紙鶴,“那和誰有關?你給誰折的?”
韓驍瞳孔緊縮著,盯住了喻茗希手中的千紙鶴,臉上露出了極其少見的慌亂和緊張,“不要用力,你弄壞我的紙鶴了!”
韓驍大聲地訓斥著,立刻要伸手搶回自己的紙鶴。
但喻茗希往後退了一步,指尖用力一捏,就快要把那紙鶴捏壞了,“你再搶一下試試,我就把這個捏攔,把你櫃子裏的那些統統都捏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