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又是剩飯?”
江維瞅著這碗被水蒸氣過了兩遍的米飯,筷子在上麵扒了扒,實在難以提起胃口。
桌上早餐,兩葷一素。
一份青菜,一碗油豆腐炒肉,外加昨晚剩的半碗臘豬耳。
桌旁,一家四口。
八十過半的奶奶,楊建蘭。五十過半的父親,江鐵根。臨近五十歲的母親,肖水清。
江維出生於95年,今年二十五。
“崽啊,這可不能怪媽。誰讓你爸昨晚煮這麼多飯,還跑去別人家吃?”
肖水清放下手中碗筷,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對江維說道:“現在疫情還沒解除,江維,你得看好你爸。”
“爸,聽到沒?”江維看了一眼自家老爸,沒好氣地說。
江鐵根被老婆和孩子這麼一說,也不頂嘴,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曉得了曉得了。”
“本來就是滴。”
肖水清頗有些得理不饒人的趨勢,又道:“現在街上賣菜的都沒開張,物資緊張,你跑去別人家吃飯合適嗎?再說,咱自家開飯店的,冰箱裏還剩幾萬塊錢的菜,不吃等著明年吃呐!”
“行了,知道了!”
老江有點兒不耐煩地說道:“昨天不是曾老板來鎮上嘛,我陪著他去老牛那裏喝了兩杯。”
“爸,少喝點酒。”
“你還管起老子了?”江鐵根眉毛一挑,臉色一肅,瞪著江維道:“有這本事先去給我找個兒媳婦!”
這是家長怒火冒頭的節奏,幾人識趣地閉了嘴。
冤呐!
江維對天發誓,他剛才那句話,是打心底地對老爸關心。不成想,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嗬,男人!”
江維反被教育一波,隻好悶悶吃飯。
剩飯雖然難吃,但菜的味道著實不錯。青菜是早上隔壁鄰居家的菜圃裏現摘的,又嫩又爽口。
油豆腐是自家炸的。
橋灣鎮上,老肖家,經典傳統手工製作的白豆腐,放入自製豬油燒開的油鍋之中,炸至通體金黃撈出,濾油,冷卻。
燜煮之後,油豆腐內含湯汁,咬一口,味道鮮香,富有彈性。放幾根大蔥在裏頭,色香味俱全,農家一特色。
裏頭的肉雖然不是新鮮的,但這個特殊時段,能吃到肉就不錯了。
江維最近沒少聽說,某某家一天兩頓,頓頓蔬菜。還有幾位老爸的朋友,過年期間來家裏買扣肉買蒸糕買魚,儼然把自家飯店當成了農貿市場。就連親叔叔也從冷凍冰箱拿走了兩隻雞和一條牛腿,說是兩個堂弟吃火腿腸和雞蛋吃膩了……
這樣一比,江維發現這飯好像也沒那麼難吃。
就在一家四口安安靜靜吃飯的時候,江維腦海響起了一道陌生奇怪的聲音。
“你的係統已到賬,請查收。”
江維愣了愣,以為昨晚熬夜沒睡好,出現了幻覺。沒有多想,接著吃早飯。
“什麼鬼?”
陡然發現,手裏的飯碗上,隱隱出現了一道輪廓,上麵懸浮著一串文字和數字:‘一碗剩飯:10000。’
眼神往下,落在桌子上。
江維揉了揉眼睛,發現桌上的三碗菜,同樣有著一道隱約的輪廓,上麵各自飄著文字和數字。不對,數字前還有兩顆小星星。
菜心:??200。
油豆腐炒肉:??200。
臘豬耳:??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