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著桌子上破碎的瓷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嘴唇緊緊的抿著，“趙小姐，你真的要把事情引到這種地步，你以為你可以阻止我們？”
“我不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大，但我至少可以讓你們知道我的決心有多大，你們不會成功的。”趙媛清冷的看著中年人。
“我們兩者之間一直都是合作關係，無論是利益還是損失都是共同承擔，你最好想清楚這一點。”
“我也希望你能想清楚一點，自斷公司要對付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總部，所有的實驗品都會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小白鼠。”
“從他們成為實驗品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他們隻會是小白鼠，這是不爭的事實。”中年人似乎有些累了，他斜躺在座椅上，眼睛看向左上角，“我和你都隻是執行者，我們無法左右上麵的決定，如果你還是這麼的一意孤行，等待你的隻有死亡。”
中年人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隻有微弱的呼吸從他的鼻子中傳出。
趙媛重新帶上口罩和墨鏡，她裹緊風衣，拉低帽簷，低調的走出飯店，向車站的相反方向走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中年人睜開了眼睛，他用手捂著嘴打著哈氣，站起身，走出包間。
臨近傍晚，賽舟比賽落下帷幕，街上的人群又多了起來，中年人走在大街上，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白袍隻有在非常重要的時刻才會穿在身上，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無所事事的普通人，隨性散漫。
他走進一家酒吧，酒吧的客人還不是很多，那些炫彩的燈光也還在休息中，吧台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年人穿著皮夾克，正在擦拭一個酒杯。
中年人走到吧台前，老年人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事情進行的怎麼樣？”
“還算順利，不過自斷公司那裏可能會有些問題。”中年人沒有坐下，反而有些拘謹的回答著老人的問題。
“卡魯，我已經不是教皇國的長老了，那件紫袍也已經被我丟在大火裏，燒成了灰燼，所以，你不用這麼拘謹或者是難為情。”老人給卡魯倒上一杯酒，酒是乳白色的。
“知道你不喝酒，所以嚐嚐我們這裏的特產，白奶，很好喝的。”
卡魯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確實很好喝，看來您已經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人老了，是時候找一個可以頤養天年的地方了，我去過跟多地方，也就這裏比較合我心意，我也遇到過還跟多人，隻有你還算湊合。”
“謝謝您的誇獎。”卡魯有些受寵若驚。
“這不是誇獎，這是經驗之談，喝了這杯，就進去吧，裏麵的人可不喜歡等太久。”老人將手裏的杯子放在身後的櫃台上，然後又從櫃台上取下一瓶酒和一個紫色的小杯子，杯子上畫著一扇青色的大門。
卡魯端杯，仰頭，白色的液體順著喉管流進胃部，冰涼的感覺從身體內部傳出，這種感覺很舒服。
“謝謝您的招待。”卡魯再次道謝，老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手中的杯子，有些呆滯。
卡魯走進酒館內部，掀開門簾，首先可以看到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掛了幾幅油彩畫，經過走廊，後麵就是開會的地方。
對於卡魯來說，於其說是開會，倒不如說是彙報，因為這裏除了他，都是教皇國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每年，教皇國都會在這裏準時召開會議，因為外麵老人的緣故，所有人都不敢對此發出異議。
卡魯走到房間的正中間，房子裏沒有多餘的擺設，隻有一把椅子，和牆上的五個小窗口。每個窗口旁邊都有一個黑色的畫框，畫框裏麵有一張畫紙，畫紙中心一朵妖豔的紅色花朵，綻放其中。
卡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坐在那把椅子上。
就在卡魯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在他左手邊的第一個窗口那裏，一盞黃色的小燈亮了起來。
這是發言的信號。
“你提前了五分鍾，比我想象的要準時的多。”女人的聲音從窗口那裏傳出，“你已經見過圖爾長老了？”
“是。”卡魯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開始彙報吧。”
這次是中間的窗口傳來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卡魯可以從聲音裏聽出來，男人有些疲憊。
“我已經按照指示，對我們的目標進行了危險檢測。”
“結果怎麼樣？”
“完全和我們預想的一樣，他已經具備了預知危機的第一要素，隻要勤加練習，他一定可以完全掌握這種能力。”卡魯的聲音帶著驕傲。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辦到的？”第四個窗口亮起燈光。
“我的‘變格’是精神操控，我可以讓對方看到任何我想讓他看到的事務，包括他內心的渴望與害怕，隻要我稍微的加以領導，他內心的渴望就會以具體的形式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麼這個時候，我會在他的腦子裏做一種標記，隻要觸發這個標記，他的身體就會出現相對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