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伍滄重重的應了一聲,說到玉佩,他真的是憤恨的直咬牙了,沒想到逃跑都逃跑了,他居然還能那麼粗心大意的把玉佩給丟掉了!
那塊玉佩對於黑暗殿來說是十分百分的重要,是絕對不能丟的,他怎麼就那麼大意給丟了呢,為此伍滄自責不已,但是好在夜離並沒有責怪他,他自責之餘,便在盡力的把玉佩從林牧之手中拿回來。
“沒事的話便下去吧。”夜離轉過了身負手而立,明顯不想再有過多的話語。
伍滄見了,即使還有什麼想說的話,也不得不乖乖的咽下肚子裏去。
他本就疑惑著為什麼主人喜歡狸妖,但是在聽到狸妖要與林牧之成親的消息還不生氣呢?愛一個人難道不是占有嗎?主人的那種性子,會讓狸妖與別的男人在一起?
伍滄本想再說一次這件事來提醒夜離,但是看著夜離這樣,如果他再說下去的話,恐怕夜離也不會怎麼聽,當下他還是明智的說了聲沒事,便退出房間。
伍滄離開之後。
夜離上前幾步繼續走到了那桌案的前方,大手掀走了那張白的一塵不染的宣紙,再次露出了桌案上的那副畫。
這次,並沒有看不清了,桌案之上,紅衣的女子有著妖嬈且冷漠的臉龐,美麗的令人窒息,是狸妖。
夜離不禁伸手輕輕的撫了撫畫中女子的臉龐,動作輕柔而又小心翼翼,那模樣似乎就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
你要成親了嗎?你過得幸福嗎?三年來你過得好嗎?有沒有想起我呢?有沒有很恨我呢?
他無聲的詢問著這些話,他有無數的言語想要對她說,然而她卻不在,他也隻能夠想想而已。
你要成親了嗎?為什麼我的心那麼的痛呢?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緊緊不放一般難受又疼痛。
狸妖,好想看看你,三年來,你肯定變了吧。
這張畫,還是狸妖三年前的模樣,他按照他那時所見著的狸妖而畫的。
他的眼底不自覺的溢出了幾分柔情來,蕩漾在墨黑色的眼眸中,讓人見了便會不由自主的傾心並且無法自拔,然而在這種幽深陰冷的房間中,沒人看得見。
對於喜歡的東西,應該不擇手段都要得到,不管過程是怎麼樣的,隻要結果一樣就好了。
這是他從小到大就被灌輸的思想。
天生受到這種思想的熏陶這種行動的教育,他早已經習慣了我行我素,唯我獨尊,隨心所欲的性子。
二十年來,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沒有一件是忤逆了自己的意思的,也沒有人背叛他的命令,他早已經習慣想要什麼便做什麼。
也習慣了為了想要的東西應該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不過過程如何,隻要自己想做,就一定要得到。
明明一切應該如往常一樣發展,為什麼她會逃跑呢?
為什麼她逃跑之後,他沒有那種威嚴受到打擊的憤怒,而是心疼呢?
為什麼突然之間他懂得了要感受一下她的痛苦,然後暗暗的怨憤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呢?
為什麼一向驕傲,做事不需要任何解釋,我行我素的他,此時卻有一種想向她道歉的衝動呢?
當初,他是傷害了她的,所以她躲了三年,消失了三年,是害怕他再次找到她嗎?
原本他也派人去尋找了她,隻不過隨著時間漸漸的流逝,他懂得了自責,懂得了愧疚。
夜離再次歎了一口氣,他垂眸看著畫中的女子,容貌驚人性子獨特無不讓人傾心,她是多麼的吸引人啊,即使他也不例外的被他所吸引了並且無法自拔,讓他三年來都無法走出對她的愧疚之中。
他多麼想去見她一麵,看看她最近過得好不好,但是他又不敢去。
現在的狸妖,恐怕恨死他了,恐怕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他雖自傲,但是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所以,自從得到了狸妖的消息這麼久以來,他硬是控製住了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去想狸妖,控製住自己不要出現在狸妖的麵前。
然而,那控製不住的相思卻時不時的溢滿了他的整個思緒,讓他無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狸妖,我該拿你怎麼辦?或者說,我該怎麼去麵對你?
夜離凝眸緊鎖著畫中之人的瞳孔,目光強悍的似乎就是想要問出個結果來似得。
然而,畫隻是畫,怎麼都不是她。
他也隻有每日看著她的畫像,來緩解他心中的百般思念了。
最後,他深深地看了幾眼那畫,就好似要把她的所有都映入腦海中一般。
他有些煩躁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臉頰,最終他大手拂過,那張畫便憑空消失了,他也舉步離開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