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山采藥(1 / 2)

夕陽緩緩收回著浸透了半邊大地的光,還帶著絲絲炎熱的大山裏,坐落著桑家村大大小小的房子,這村莊的人祖祖輩輩生活在大山裏,靠山吃山,幸而這長合山美麗富饒,村裏的人過的不算太難。

朦朦朧朧的夏日傍晚,家家戶戶的屋裏,已經冒出了炊煙,食物的味道分外撲鼻,小孩子也哭鬧起來,張著嘴要吃的,年輕男人背著獵來得猛獸回到家,女人們在家裏開灶做飯,屋裏飯菜的味道,蔓延了整個村莊。

桑月背著竹筐,沿著村外蜿蜒的小路向山上走去,鬱鬱蔥蔥的大山,一眼望不到邊,山下的村莊掩映其中,看起來像畫一樣。

而曾經那水泥鋼鐵澆築的城市,裏麵隻有窒息和壓力。

可是,就算來到了這個地方,對於桑月來說,壓力也沒有小多少,雖然背靠大山,但是桑家村依然很窮,村裏沒有田地,家家戶戶隻得去山上打獵摘草藥賣了度日,平日裏難得吃到一點葷腥。

桑月前世雖然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醫學院學生,但是每天還是外賣隨叫隨到,大魚大肉的吃著,如若不是來了這裏感受到了上輩子沒感受過的父慈母愛,她恐怕會想著早點一頭撞死重新投個胎才好。

沿路尋找著可以入藥的三七和散瘀草,桑月憑借著之前老師課堂上放過的照片,勉勉強強的看清楚這兩種草藥的樣子。

爹給人看病從來不願收錢,年輕時候曾是皇宮中的太醫,告老還鄉之後,在桑家村繼續懸壺濟世,他是文化人,從未做過一點農活,那些獵戶們可以出去獵野獸賣了掙錢,而他,隻能靠看病和賣藥。

娘本來是個幹農活的,可是卻懷孕了,胎位不穩,也不敢隨意走動,生怕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麼事。

恰巧爹上山采藥又摔斷了腿,連日高燒,疼的站不起來。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說的就是現在這樣。

桑月歎了口氣,轉頭看著框裏少得可憐的草藥,撇了撇嘴,低頭看見地上的艾草,用小刀割下來放進框裏。

已近入夜,天際線上的紅霞緩緩褪去,像是青黑色的墨滲透整個天空,點點星光像山下村中的燈火,漸漸掛滿天空。

桑月擦擦額角的汗水,突如其來的冷風呼的一下,吹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天黑了,這樣下去,會迷路的。她轉頭看看四周,卻發現早已看不見山下的燈火,心中緊張,卻還是要費勁的探身去摘下山崖邊的石頭旁的一顆散瘀草,這才轉身向回走去。

“嗖——”一陣淩厲的破空聲,一支利箭穿過樹梢,直直地紮入對麵,箭翎輕輕的顫著。

“啊!”桑月驚恐的喊了一聲,在樹林中驚起一片飛鳥,嚇得一下坐在地上。

她的身子前方有一隻箭,箭下躺著一隻野兔,兔腿還在抽搐著。

“是誰?”黑暗中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給山上冰涼的夜裏更添絲絲涼意。

桑月向後縮去,牙齒都在打顫,背後冒出陣陣冷汗。

早就聽說山上經常會出現擄走少女的壞人,所以村子裏的女孩子從來不會上山,如果要是這次遇到了什麼壞人,給我殺了吃肉,或者給我送到那些地方……

越想越害怕,桑月轉身趴在地上,四肢並用向後爬去。

漆黑的樹林怎麼也看不到頭,桑月的臉上沾滿灰塵,強忍著眼淚不落下來,突然,淚眼朦朧的視線中,一雙腳,出現在眼前。

桑月向後縮了縮脖子,她自己心裏都能夠想象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像隻小貓一樣將耳朵背在腦後,她驚恐的睜大雙眼,咬著嘴唇,緩緩抬眼看去,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是從哪兒來的小貓?”前方一個溫柔的男聲,帶著笑意湊近桑月的耳邊,一隻大手突然拎起桑月的後領,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