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兩排長長的霓虹下,一名穿著黑色風衣的消瘦男子反手將看似沉重的黑包扛在肩上,右手捂在嘴前,有氣無力的打著哈欠,通紅的眼角掛著兩滴因為哈欠麵部用力過度擠出的眼淚。
“叮叮叮”男子身上某處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夜的靜謐,男子摸了摸上衣口袋,又摸了摸褲袋,似乎忘了將手機放在了哪,隨即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蓬鬆的頭發,任由手機在自己身體某處叫喚,徑直來到一輛黑色摩托前,一個跨步翻上車身,發動引擎,隻留下尾燈的光暈,消失在了街道轉角。
隨著引擎聲的消失,男子將摩托車丟在了一個胡同口,自己緩緩的朝著胡同深處走去,略有些駝背捂著嘴犯困的模樣仿佛年過六旬的老人,完全無法和剛剛駕車狂飆的人聯係在一起。
男子來到胡同最深處的一個小院子裏,伸出右掌貼在大門的指紋感應鎖上,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不待男子將包放下,猛然一股推力由後背傳來,男子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哈哈哈哈”還未起身,男子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男子嘴角一抽抽:這笑聲,怎麼這麼熟悉?隨即索性直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別裝了,快起來。”男子感覺到自己的後腳掌被狠狠的蹬了幾腳,隻得緩緩的翻了個身,雙手叉在頭後,兩隻眼睛一閉一睜的看著眼前的一臉笑意的少女,少女紮著幹淨的單馬尾,上身白色禮服襯衣外套著黑色夾克,下著緊身牛仔褲與一雙精致的小皮靴,將其勻稱的身材凸顯而出,兩隻空靈的眸子仿佛涵蓋了某種如水般情愫,這儼然就是一個完美少女的典範。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半晌男子才吐出幾個字:“你怎麼進來的?”
少女狡黠一笑道:“我來找你,你又不在家,電話也不接,正好房東太太來找你拿拖欠的房租,我幫你交了,她自然就讓我也把你家門鎖的指紋錄入了,所以,東晗月,我現在鄭重宣布,在你把房租還我之前,這屋子就屬於我了,你要是想在這屋裏繼續住呢,好好想想怎麼討好我吧。”
“神經病,懶得理你。”被叫做東晗月的男子站起身來,走到沙發前坐下,打開了一瓶汽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房租等我拿了下期稿費後還你,你跑到采風市來幹嘛?”
“我來上學啊,你忘了我今年該進大學府了?”少女怒瞪著東晗月。
東晗月一愣,眼前的少女名叫蘇一墨,和自己是從小長到大的青梅竹馬,和自己同歲,不過自己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去學府上學了,而是做起了一個自由作家的工作,沒想到這麼快兩年就過去了,眼前的少女竟然也要上大學府了。
“你是來上采風的大學府?”東晗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廢話,沒我罩著你,你看看你都過成什麼樣子了,也怪你自己,寫什麼不好,非要寫些什麼給人造人維權啊、諷刺王國大臣的文章,哪個文館敢收你的東西。”蘇一墨也兩步來到沙發前坐在東晗月一旁,拿起東晗月剛剛喝過一口的汽水一飲而盡。
東晗月無奈的揉了揉額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天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吧。”
“學府還沒開始報道呢,我今晚就住這了,你還想攆我走不成?”蘇一墨小嘴一噘,翹起二郎腿,背靠沙發儼然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
東晗月撇了撇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呸,小時候你不是經常在我家睡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