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檔歌舞廳內,一群俊男美.女歡聚在一間VIP包房內,玩得不亦樂乎。這一次公演順利結束,大家心裏都高興壞了。
所以有了這一次的狂歡,楊寄琴撫著有些暈沉的頭部,決定多一口也不喝了。
“琴,你少給我裝!”夏瑤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楊寄琴雙目微眯,決定一裝到底。後者捧著她的小臉,打量了一翻無趣地嘟嚷道:“沒意思……。”雙手一鬆,咚的一聲,那是楊寄琴的頭撞在玻璃桌上的聲音。
楊寄琴怒了,當然隻能在心地把她狂罵一翻,在人群一片混亂的時候,在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
她的腳步往門口一步步挪去,在挨到門的時候,一溜煙跑了。一路往舞廳的大門跑去,生怕慢了一步後會被那群瘋子抓回去。
呼!終於逃掉了,楊寄琴鬆了口氣,拉開一部正在等客的的士便鑽了進去。
門的另一邊,別一隻手也在同一時間開門,同時坐了進去。兩個女人麵麵相視,誰也沒有要讓的意思。
楊寄琴本質上不是那麼沒素養的人,可是今天太晚了,而且她的頭太暈了,神啊!原諒她沒素質一次吧!
“是我先上的!”兩個女人相互瞪眼同聲道!
“司機,我到新彎。”楊寄琴說完,閉目養神起來。
“司機,我到南衝。”美.女說完,搖下車穿往外招手,舞廳的大門外,一個美,帥,酷,冷漠的男人邁著沉穩的步子往她走來,拉開車門鑽了進來,在看見車內正在假寐的楊寄琴時,微微愣了一下。
“不用理她的。”美.女瞟了楊寄琴一眼道。
司機為難地望著這些人,遲遲沒有上路。
“開車!”兩個女人又是同聲道,相視一眼後互不理睬,車子顫顫巍巍地上路了。楊寄琴這才發現車上多了個男人,夜色下,看不太清他的長相,隻能看到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影透露著一股不凡的氣質。
氣質?可惜表裏不一,是不是男人呀,居然跟一個女人搶車子?楊家奇在心裏想到。
司機在後視鏡中望了兩人一眼,嗬嗬幹笑道:“去南衝剛好要經過新灣,就先到新灣吧,嗬嗬。”
兩人都沒有再發話,因為美.女已經沒心思再去管先到哪了,她的心思,早已用在挑.逗一旁的帥男上。
隻見她大膽地傾身上前,放肆地用唇舌親吻著帥男的唇,他的臉,然後到他的頸項。小手也不安氛地在他的手上遊.走著。
良久之後,一直無動於忠的帥男終於敵不過她野.性的挑.逗,一把將她扯進懷裏,瘋狂地吻.上了.她的唇。
楊寄琴被眼前的場麵驚呆了,半張著嘴愣愣地盯著瘋狂的兩人,天啊!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打算要脫了吧?如果真脫了,她怎麼辦?
有沒有搞錯,難道做這種事不該注意點場合的嗎?就算沒有她在,也還有司機吧?
前座,在倒視鏡中看得津津有味的司機因為太投入了,到了紅綠燈都沒有感覺到,一個急刹。楊寄琴的身子便直直地往激.情四射的兩人撲去,美.女被她推得一頭撞進帥男的懷裏。驚呼一聲,揉著被撞疼的額頭回頭罵道:“你不會係上安全帶呀?”
“對不起,我錯了,你們繼續。”楊寄琴慌忙坐直身子,目光卻一刻都沒有離開兩人。
“看什麼看?”美.女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奶.奶.的,我不看著,你們一衝.動脫光了怎麼辦?你們就不能再忍奈二十分鍾麼?楊寄琴再次暗罵道,一麵勸自己,好女孩不該隨便跟人吵架,忍!
美.女果然又繼續了,楊寄琴實在是管不住自已的雙眼,也管不住自己驚訝的心,目光不時地往兩人溜去,她決定了,如果他們真脫了,她就下車。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窗外,她又決定了,不管他們進展到什麼和度,她都要忍著,絕對不能下車。
瞟了一眼旁邊淫.蕩不已的現場秀,不知是因為惡心,還是酒精的作用,突覺得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她再度撲向兩人一陣幹嘔起來。
“你!”美女厭惡地一把推開她,氣急敗壞道:“你什麼意思?很好看嗎?!”
“喂,你們在我麵前表演,不就是為了讓我看的麼?!你以為我愛看這種兒童不宜的現場秀呀?”楊寄琴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譏誚地開口道。
美.女嗤笑一聲,斜著眼打量著她譏諷道:“少在這時扮純情了,妓.女還想立牌坊。”從那裏出來的美.女,能有幾個好貨?
楊寄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得渾身發抖,憤然道:“你說誰是雞呀?看表現你比我更像雞.吧?”
“你……!”美.女氣結!一臉啞口無言地瞪著她。楊寄琴並不解氣,繼續道:“我拜托,下次要幹這種事的時候回家關起門來,這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話還在嘴裏,楊寄琴隻覺得手臂處傳來一陣痛楚,身子一陣晃動,直直地往前麵趴去。她驚呼一聲閉上眼,隻到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中,她一驚,慌忙張開眼。
她的上方,一張似笑非笑的帥臉,放蕩而不羈,邪魅而冷漠,犀利的目光正緊緊地逼視著自己。
然後……,那張透著邪氣的臉越來越近,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居然吻了她??
他!他!他到底是變.態還是……,怎麼可以吻她?怎麼可以隨便吻一個陌生人?唇齒間,全是他的味道!
想到剛剛他才跟別的女人接吻過,想到他的嘴裏可能還留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一股惡心有感覺便襲上心頭。
她呆了,傻了,懵了……,居然忘了要掙紮,任由他在她身上肆意地在掠奪,嫻淑地親吻。
“亂了,亂了……。”前座的司機唉歎著搖頭,低喃著:“這個世界全亂了……。”
“浩!”美.女也驚呆了,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
楊寄琴被她這麼一叫,突然清醒了,揚手,一巴掌甩在男人的帥臉上,掙紮著要從他的腿上爬起。
男人被打,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邪魅的臉色絲毫沒有變過,用一隻手緊緊地嵌著她的身子,不給她離開的機會。抬手,溫熱的指腹遊.走在她的臉上,隨即捏上.她的下巴。
痛……!楊家琴在心裏喊道,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男人臉上的表情總算有些變化了,邪笑一聲,低沉好聽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你並不比她好到哪裏去……。”
說完,冷冷地甩手,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甩回旁邊的位子上。楊寄琴驚呼一聲,頭部不輕不重地撞在車門上,疼……!
這個王八蛋!楊寄琴氣得渾身發抖,她的初吻就這麼沒了,居然還侮辱她,把她跟這個女人比?!
可是,她可以怎麼辦?打他嗎?打不過?吵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小姐,新灣到了。”司機禮貌地開口道,楊寄琴望了一眼窗外,確實是到了。無奈地下了車,臨走時心有不甘地俯下.身子衝男人.大聲道:“我詛咒你在這一個月內出車禍死掉,永世不得超生!”
男人的臉色瞬間鐵青起來,逼視著她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開車!”車子從楊寄琴的眼前壓過,她憤憤地衝著車子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後,才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想起剛剛那個吻,她的心中就有氣,食指不由自主地撫上剛剛被吻過的唇,又是一陣惡心襲來,她快步往家裏走去,恨不得立刻就能飛回家裏,刷牙去!
意外的,居然在這麼晚的時候見到楊夫人,而且似乎是在刻意等待她回來。楊寄琴心下一怵,一般來說,楊夫人找她都沒有什麼好事!
“怎麼那麼晚才回來?”端坐在沙發上的楊夫人輕抿一口紅酒,睨了她一眼道。
“我和同事出去玩了一下。”楊寄琴簡短道,因為她知道楊夫人意不在想知道她去哪玩了,和誰玩了。
“公司都快垮台了,你卻一天到晚隻顧著玩!隻顧著跳什麼鬼舞!你能為家裏幹點正事不?”楊夫人怒斥道。
楊寄琴疑惑地望著她,一直以來,是她不讓自己碰公司的事,甚至連到公司轉一圈都要吩咐人跟在身後監督自己。今天怎麼反倒怨她不為公司做事了?
而且,公司好好的怎麼就要垮台了?那麼大一間公司,是說垮就垮的嗎?
“公司出了什麼事?”不管楊夫人想怎麼樣,她必須先問清楚。
“公司出了內賊,一夜之間把能卷的東西都卷走了,一直對楊氏企業虎視眈眈的沈家趁機要吞並楊氏。”楊夫人一臉煩燥地在客廳中踱來踱去,一邊獨自歎著氣。
“怎麼會這樣,那現在怎麼辦?”楊寄琴這下終於擔心起來了,對於商業上的東西她不懂,所以,根本聽不出楊夫人口中的破綻。
楊夫人見她擔心,心下有了幾分把握,道:“你知道沈家為什麼要趁機吞並楊家麼?是因為沈建安看到你這次公演後,一下子喜歡上了,非要你嫁給他的大兒子沈君浩,我沒有答應,所以……。”
“要我嫁給他?休想!”楊寄琴想也沒想就拒絕,她雖然沒有見過那個什麼鬼沈君浩,可是對於他的緋聞卻聽過不少,絕對是那種忠愛服務女性的色男。
楊夫人被她的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張著嘴半晌才接著道:“這家業是你爸用一輩子的時間打拚下來的,你就願意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它垮台麼?”
“總之我不會嫁給那個不比鴨子高級到哪裏去的男人!”楊寄琴甩下這句話,氣衝衝地往二樓走去,想對她逼婚?想都別想!
誰知道那男人是不是得了愛茲才取不到老婆的,她越想越氣,甚至連最想刷的牙也忘了要刷了。
楊夫人睨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樓,冷笑一聲,就不信她不屈服。事實上,是沈建安自己看上楊寄琴了,因為夫人管得嚴,隻能眼巴巴地在一旁看著,想吃卻吃不著。
所以才會想出這麼一個招,把她弄進沈家,反正沈君浩女人多的是,根本不會在乎這個楊寄琴,大不了玩兩年厭了,讓他們離了便是。
而楊夫人樂意奉陪他玩,是為了報複沈夫人當年的奪夫之仇,另一方麵是為了讓楊寄琴早點嫁掉。畢竟楊氏的股份有一半在楊寄琴的名下,希望她能嫁到富人家後主動讓出股份。
氣得大半夜才睡著的楊寄琴,卻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女傭叫醒了,她懶懶地轉了個身,沒有理會一旁的女傭。
“大小姐,樓下出事了。”女傭急切道。
楊寄琴迷迷糊糊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門口圍了一幫討債的人,嚷嚷著再不出現就一把火把楊宅燒了!”女傭一臉的擔憂。
楊寄琴突然清醒了,隨意地換了套衣服便往樓下走去。大門口處,聚集了一大批的男男女女,舉著討薪的大幅白紙黑字大聲喊著給個說法,有的甚至激動得搬起石頭,垃圾往門內砸。
楊寄琴被嚇壞了,愣愣地盯著這幫狼一般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楊夫人將楊寄琴往前一推,一臉無奈地衝門外喊道:“大家先不要急,這是我們的懂事長,她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先回去工作好不好?”
“公司都要垮了,還工什麼作呀?”
“是呀,是呀!”
楊寄琴抱著頭閃過一個人扔進來的不明物,天啊!這是什麼狀況。她上哪給說法去?現在公司是什麼情況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出了事居然要她來負責?
這責任也太大了吧?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負得起來?!
“寄琴!你快說句話呀?!再這麼下去要出人命了。”楊夫人催促道。
楊寄琴氣急敗壞地躲避著人群的一次又一次攻擊,終於怒了,衝門外吼道:“都給我住手!”
門外頓時安靜下來,都在等待著她的發話。
楊寄琴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衝大家道:“大家先不要急好不好?辦法我們會想的,絕對不會少大家一分錢……。”
“現在公司欠下巨債,你上哪弄錢去?想騙誰呀?”
“我……。”
又是‘砰砰’一陣亂丟,楊寄琴躲了一陣後,硬著頭皮吼道:“明天!”待人群再度安靜的時候,她急急地開口:“明天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話算話?”
“算話!”
“明天如果沒有讓我們滿意的答複,我們可是會再來的,反正現在失業了,有的是時間!”
“我知道了。”楊寄琴點頭,黯然地轉身往二樓走去。老天!這簡直是……!她用手爬梳著一頭亂發,心亂如麻地走進房間。
等到她的身影看不見後,楊夫人才衝門外的人甩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這戲演得不錯,看來離成功不差幾步了。
一直覺得金錢如糞土的楊寄琴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後會栽在金錢上,因為從小喜歡舞蹈,也是因為楊夫人的刻意阻止,她最終放棄了商學院改上藝術學院。
她知道這麼做不對,可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她易然地放棄了從商。
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她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踏足過公司,一直由楊夫人在打理公司的一切事宜。
她死也想不到,楊夫人會因為想要在她手裏搶到股份而上演這麼一出公司垮台的戲吧,她隻知道公司是父親辛苦打拚了一輩子的心血。父親臨死前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要好好守住公司,守住楊家的產業……。
當初隻顧著恨他拋棄了母親,根本沒有體會到他的心情,甚至拒絕過他所給的百分之六十股份,隻到時間長久了,理解了男女之前的情.愛,才終於知道,愛情是不可以勉強的。
想要保住父親的心血,就隻能出.賣自己的婚姻了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她定會照做,隻能照做!
她答應嫁進沈家的時候,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也蒙蔽了她的心,楊夫人小人是誌的笑臉,她看不到!
婚禮就在明天,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時間逼得那麼緊,什麼時候嫁,似乎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不管怎麼拖新郎都不會變的。
傷心的時候,她總是會來到這個偏遠的小鎮,因為這裏有她最缺的親情,更有她心動的愛情。
“寄琴,結了婚就要和自己的丈夫好好相處,互相扶持,知道嗎?”樸老太太撫著她的發絲,叮囑著。
楊寄琴忍著心底的傷痛點點頭,起身起出院子,院外薔薇花開得正豔,而她的心,卻憔悴得幾近枯萎。
目光落在旁邊的一棟別墅上,不知道孟聖楓是不是在家呢?該不該跟他告別一下呢?如果告訴他自己明天就要結婚了,他一定會發了瘋般阻止的吧?
正在愣神間,孟聖楓高大英俊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的眼前,唇角微動,衝她露出一朵溫和的笑容。
“寄琴,什麼時候來的?”孟聖楓站在她的麵前,牽起她潔白的小手。
“我……剛到。”楊寄琴不自在地開口道。
孟聖楓一愣,關切地打量著她道:“你怎麼了?怎麼聲音啞成這個樣子?”
楊寄琴搖頭,撒謊道:“沒事,可能吃了熱氣的東西,上火了。”她不能告訴他是因為哭的,因為她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就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
“看過醫生了麼?”
“看過了,放心吧,明天就會好了。”
孟聖楓這才放心地點頭,攤開她的手掌,將一台女式手機放在她手裏,道:“這是我送你的公演順利結束的賀禮,裏麵是我的專用號碼,記得每天開機哦,我要時時刻刻都能找到你。”
楊寄琴盯著掌中的手機,時時刻刻找到她?找到她又有什麼用呢?
“寄琴,你怎麼哭了?”孟聖楓慌了,無措地打量著她。
楊寄琴慌忙摸去臉上的淚水,強顏歡笑道:“沒什麼,我隻是太感動了。”
“傻瓜。”孟聖楓吃笑著擁她入懷,楊寄琴回抱著他的腰身,淚水由臉上滑落,隻能在心裏對他說再見了。
“寄琴,等我把公司的事情理順了,我們就結婚,這樣你也可以就近照顧外婆了。”
楊寄琴點點頭,抹去臉上的淚珠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強忍住心傷道:“我先回去了,天馬上要黑了。”
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輛高級轎車上,孟聖楓隨著她的目光望了一眼車子,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為什麼他總覺得她這一去就將永遠的遠離自己呢?這種感覺好怪異,他來不及細想,看著楊寄琴上了車子,看著車子開離他的視線。
天已經黑盡了,車子行走在盤山公路上,因為是山路,兩旁並沒有路燈。晚上在這一段路上開車是需要很小心的,楊奇琴盯著黑壓壓一片的窗外,沒有絲毫的擔心。
對她來說,接下來的日子未必就比死了好。緊緊地攥著孟聖楓送給她的手機,淚水忍不住又滑落下來,一向不喜歡哭的她這幾天卻總是流淚。
如果不是因為公司,不是因為舍不下她的外婆,她真的寧願一死了之,可是。孤單了大半輩子的外婆還需要她來照顧!
走了許久的山路,除了前方幾十米外有一輛銀白車子在發出亮光外,一片漆黑。楊寄琴還在神遊間,車身猛地一拐,避過一輛由後方急馳而去的車子。
楊寄琴回神時,一聲尖叫由她的嘴裏溢出,眼睜睜地看著後麵超過去的車子撞在前麵那輛銀白車上,被撞的車子一個左拐,直直地往山坡下滾去!
司機一個急刹,險險地避勉了與肇事車子追尾的命運,楊寄琴的頭部撞在椅被上,幸好她是係了安全帶的。
肇事車子停了兩秒,便重新啟動車子飛馳而去。
“開門!”楊寄琴大聲命令道。
司機不明白她要做什麼,隻好聽命地開了車門,楊寄琴推開車門往車子滾落的山坡下望去,一股車油的氣味撲鼻而來。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去救車裏麵的人,那麼他們必定會在十分鍾後化為灰燼,如果救了,她自己也有可能因車子爆炸而死。
也許是生性善良的緣故,又也許是同情心作祟,她沒有作多的考慮,摸索著往那一抹若隱若現的銀白奔去。腳下是什麼路狀她根本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人在緊張關頭什麼都不會怕吧,她居然很快就滑到了車子旁邊。
不理會路麵上兩位‘保鏢’的呼喊,楊寄琴摸到車門一把拉開,用她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怎麼樣?”
車子的駕駛座上,隱約能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正在痛苦地呻呤著,也許是太疼,根本說不出話來。
楊寄琴解掉他身上的安全帶,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從車子裏麵拖了出來,男人一聲悶哼,強忍住雙腿處的疼痛,配合著她往旁邊挪去。
隻到楊寄琴覺得夠安全了,才將他放在草地上,快速地拿出孟聖楓剛送給她的手機拔打了120急救電話。
收起電話後有些無措地打量著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問道:“你還好嗎?哪裏受傷了?”男人仍然沒有回答她的話,就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楊寄琴看見他的臉已經被血水浸透了,額角處源源不斷的鮮血順頰而落,觸目驚心!
“大小姐!”司機氣急敗壞地喊著,一麵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往下麵走來,一麵喊道:“大小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人不是我們撞的!你不能多事!”
楊寄琴不理會他們的叫嚷,扯下頸間的絲巾替傷者包紮頭上的傷口。她感覺他會死,因為他幾乎是淹淹一息了,她的手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你不能死,你知道嗎?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命不單單是自己的,為自己活更要為別人活。”
她哽咽著說這些父親臨終前對她說的話,不單是為了給他聽,也是在對自己說的,她的使命就是守住公司,照顧好外婆!
“大小姐,如果他死了,我們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肇事車子跑了,難道你要替那個畜生背黑鍋嗎?”司機拖起她的身子,往路麵上帶去。
“可是你們不救他,他真的會死的!”楊寄琴吼道,怎麼會有這麼冷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