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見到那由蝶大人所召喚出的熟悉身影,陳楹不禁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了極度難以置信的神情。
而他之所以會感到如此的震驚,並不僅僅隻是因為李空濛的出現,更因為師父此時的狀態。
隻見師父他此時正被幾條篆刻著符文的粗大鎖鏈纏繞著,綁在了一塊巨大的石碑上。
以往強壯的身軀如今仿佛枯木一般幹癟,上麵布滿了無數猙獰可怕的傷口,仿佛接受過什麼殘酷的刑罰。臉上的麵容消瘦,氣息微弱,如同一名真正的老人一般。
他被掛在那裏,整個人陷入了沉睡之中,然而陳楹卻能清楚的感受到,此時師父的狀態似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
這對陳楹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師父在他的心中就仿佛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雖然平日裏師父的性子懶惰,什麼都喜歡招呼他去做,但是陳楹的所有本事卻都是從師父那裏學到的。而師父的實力也十分高深莫測,縱然曾經體會過無雙境的強大,可陳楹卻依舊不覺得倘若擁有了無雙境的實力,他就可以戰勝師父。
而就是那麼強大的師父,此時卻仿佛囚徒一般,落在了對方的手中。
這讓陳楹實在難以接受。
“你……對師父做了什麼?”
連陳楹自己也沒意識到,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已是無比的冷峻,他盯著麵前的蝶大人寒聲道:
“你抓住我師父,究竟有什麼陰謀!”
而見到了陳楹此時暴怒的反應,蝶大人卻似乎對此感到十分的滿意。
她輕笑一聲,對陳楹說道:
“陰謀?我並不覺得對付你們需要用到這種東西。與其說是陰謀,倒不如說他現在落到這種境地,是天命。自從他不自量力,作為你手中的劍指向天神大人時,這就已經是他的宿命了。”
“我手中的……劍?”
聽到蝶大人的話,陳楹隻覺得大腦仿佛受到了撞擊般發出了轟鳴聲。
“沒錯。你大概已經忘記了吧……你手中的那把劍,原本的名字。”
伸手指著陳楹手裏握著的鈴音劍,蝶大人緩緩說道:
“空濛劍,這正是他本來原由的名字。李空濛,乃是你手中之劍的劍靈所化!”
看著陳楹臉上茫然的表情,蝶大人繼續說道:
“啟動儀式還需要再準備一段時間,趁著這段時間我就和你說說,這一切的緣由吧……”
隨著蝶大人緩緩將手按在地麵上,一個巨大的陣法以李空濛的身軀為圓心,浮現在了陳楹的麵前。
一邊將自己體內的力量注入地麵上的陣法,蝶大人一邊向著陳楹講述起了一切的始末。
原來早在萬年之前,魔帝蕭難所率領的魔族,在天界雄踞一方,成為了一大勢力。
雖然魔族向來安分守己,從不侵犯他人國土,也不喜爭鬥,但由於天界之中唯有魔族不歸順與神族的統治,不願意信仰神靈,因此魔族才成了神族的眼中釘。
在派出神龍帝討伐魔帝蕭難失敗後,神族的首領天神才終於坐不住了。
主動出擊,與魔帝蕭難一戰。
那一戰驚天動地,蕭難與天神二人皆有著難以想象的無窮威力,雙方戰的難分難解,處在伯仲之間。
然而當蕭難拔出了自己的空濛劍後,戰局的天平才終於發生了傾斜。
借助空濛劍的力量,蕭難一劍重傷天神,使其陷入沉睡,而空濛劍也因此帶著天神一同墜入了人界,將其封印了起來。
在封印過程中,度過了漫長的歲月,空濛劍的劍靈與天神的靈魂相互影響,最終二者融為一體,誕生出了現在的李空濛。
由於整座天山都處於空濛劍封印的範圍,因此在這個範圍之中,李空濛的意誌可以壓製住天神。
李空濛也就從此一直生活在天山之上。
至於蕭難,這一戰也使得他身受重傷,最終神識封閉,陷入沉睡。
青鸞族的人率先趕到戰場,發現了重傷的蕭難,將其帶回了領地保護起來。
在不知多少年之後,當神龍帝搜尋到蕭難的蹤跡,繼而準備討伐青鸞族時。藍衣的父親才不得不將蕭難的身軀送入了人界,自己承受了滅族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