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紅塵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人不隻是一個殺手這麼簡單。“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們這個組織叫鷲鷹,關押亦蕭閑和他兩個手下的大牢就在清華宮的地下,也隻有我們和太後知道。我知道的就這些了。”說完,無名恭敬的候在一旁。
“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無名全身一震,當殺手這麼多年,主人總是盡可能的挖掘他的潛力,物盡其用;敵人則時刻注意他的一招一式,判斷他出擊的方式;但從來沒有人關注過他的來曆,以及他原本的身份,更別說原來的名字,他都幾乎忘記自己原來的名字了。
無名看著笑紅塵,深幽的墨眸閃過些許溫熱的星火。“付森”
“說你的身世。”笑紅塵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想要知道他的身世,付森奉命送來的信上指名道姓要她明早寅時到城外的破廟應約,否則就會送上亦蕭閑的人頭。她現在要做的應該是策劃營救,或是尋找幫手,如南宮府的人,但她卻在浪費時間在這裏聽一個殺手的身世,這個認知令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付森麵露羞愧之色,猶豫了一會才啟口,“我的爺爺曾是前朝的宰相付欽。”
捕捉到笑紅塵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卻並沒有他預料中的嘲弄,感激的自嘲一笑,“難以置信吧?一個前朝宰相的孫子竟然淪落為一個殺手。”
笑紅塵隻是朝他揚起一道溫和的笑容,等待他的下文。
“自從靖王爺遇害,靖王妃失蹤,爺爺就心灰意冷地辭官歸隱了。在回鄉的歸程中,爺爺偷偷地把付家所有沒及竿的孩子沿途賣到不同的商賈府裏當童仆,契約交由我們自己收藏,期限是及竿為止。當時年僅六歲的我無法理解他的做法,對冷酷無情的他恨之入骨。
我被賣到一家張姓的布商府裏當書僮,服侍一個與我差不多大的少爺。半年後,有一天那張老爺的妹妹帶著一個和我同年的兒子回娘家來省親,可就在當天夜裏闖進一群馬賊,把府裏的人全都殺掉,當時我剛好上茅廁躲過一劫。
我聽到有人命令道:快查看一下有幾具孩子的屍體。過了一會有人回答:兩具,年約七歲。命令的人又說:好,付家的最後一個孩子也處理完了,一把火把這裏燒了回去交差。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原來那群人根本就是一群殺手,隻是假扮馬賊來殺我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爺爺為什麼要把我們賣掉,原來他早已料到皇家不會放過我們,所以才借機把我們逐一分開,希望我們能逃過此劫。
之後的半年我流落街頭以行乞為生,直到有一天,主人把我們幾個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帶走,喂我們毒藥,把我們變成啞巴,不服從就不給我們解藥。
身上的毒一旦發作,痛不欲生。一些原本還倔強的孩子被痛暈過幾次後,也變得乖乖的服從,每天起早貪黑隻為苦練武功。到了十四歲,我們就開始過起刀尖上舔血的殺手生涯了。
後來,我暗中調查發現,當年爺爺一行人還沒回到家鄉,半路上就被山匪屠殺了。而被賣掉的兄弟姐妹都受到了詛殺,隻有一個妹妹像我一樣逃脫了,如果她還活著,估計和你差不多大。”
他瞥了笑紅塵一眼,一口氣把自己的身世說完,眼中的仇恨如同熊熊大火似的,恨不能把入目之物通通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