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斷魂索命(1 / 2)

前廳為柳府招待貴客之地,即使笑紅塵前一刻已經見識過柳府的財大氣粗,可與這裏一比,還真的稍遜一籌。這裏的每一桌一椅、一門一柱、瓷擺茶具、門庭畫廊處處盡顯華貴,還透著一股風雅之氣。

品了口香茶,笑紅塵享受著香茶滑過喉間的甘醇,柳員外大步走了進來,端坐於主人的位置上。

“笑大夫不僅醫術高名,看來對茶也品藝不淺。”說完,順手抬杯喝了一杯茶。

“柳員外見笑了,本人隻是覺得此茶香醇可口,甘香留齒,難得一嚐,不自覺回味一番。”

“不知內妾得的是什麼病,要如何醫治,還請笑大夫明說。”柳員見他神情平淡,不似一般的大夫自許不凡,又因他的醫術了得,遂不再客套,直接轉入正題。

“七夫人起病之初隻是間歇性頭痛,後來情況逐漸加重至每天頭痛。半月前開始全身疼痛,並且越痛越嚴重,以至七天前開始,一發病就四肢抽搐。請問柳員外,我說得可對?”笑紅塵表情嚴肅的問。

“笑大夫高見,內妾的病發過程正是如此。請問笑大夫內妾得的是什麼病?要如何醫治?”此時,柳員外已經全心全意信服眼前的少年,滿臉懇切之色。

“你可知,七夫人隻剩三天命,如果再次發病,口噴鮮血,就是歸西之時。”說完,他又品了一口杯中之茶。

下毒之人太狠了,竟然用這種惡毒來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看著精致的瓷杯,他就釋然了,妻妾之爭,永無寧日,甚至禍起蕭牆。

柳員外聽說他的七妾隻剩三天命,臉色蒼白而陰沉,一下子從椅子上竄起來,快步來到笑紅塵跟前,深深的作了一輯,“笑大夫,救得內妾,我柳洪定會感恩知報。”

“而且,七夫人已有兩月身孕。”笑紅塵用僅他倆聽見的聲音說道。之所以沒有大聲宣告,是因為七夫人的喜脈被毒素抑製,一般醫者難以擦覺。

聽得這個喜信,柳洪片刻的怔忡過後,先是一喜,繼而臉敗如灰。

他看向笑紅塵,眼內的情緒洶湧:心痛、不舍、痛苦……,“我柳洪自知內妾的病凶多吉少,已不敢奢望上天厚愛,隻求能救回她的性命,我已足矣。請笑大夫搭救。”

笑紅塵眼尾掃了一下左右,沒有回答。

柳洪是何其精明之人,立刻感到事情的比他想象的嚴重許多,不宜在眾人麵前宣說,立刻說道,“請笑大夫隨我到書房詳說病況。”

屏退了一切閑雜人後,他一下子跪到笑紅塵麵前,之前的威嚴蕩然無存,隻剩下對妻子的心痛和未來骨血的不舍,“笑大夫,請你施手救她們母子。”

笑紅塵嘴角微牽,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清冷的聲線才徐徐響起,“七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此毒為江湖上人人退避的斷魂索命,連身懷武藝的男子漢都無法承受毒發時的痛苦而選擇自盡。以七夫人的盈弱之軀竟然可以撐至今日,實乃讓我佩服至極。”

當“斷魂索命”四個字一出,柳洪即時跪坐在地上,連眼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漸漸散退,隻剩下一雙呆滯的眼睛呆呆的盯著眼前的少年。

他雖然從商多年,但江湖上的事也常有耳聞,很清楚中了此毒意味著什麼。更沒想到他為人坦誠、做事從不做絕,善事更沒少做,如今自己所愛竟也淪為此毒所害。

斷魂索命,毒如其名。先讓人斷魂再索命,是一種使人全身疼痛,直至把人折磨得自動送上性命的毒,由此可知其中的厲害與殘暴。

據聞此毒源自江湖上一個名為天魔教的邪教,專門用來控製教中的弟子,使其忠心侍主,定期給予治標不治本的解藥,可控製毒發的時間,一旦脫離該教,就無法活下去。

十五年前,不知何因該毒被盜出一小部份留落到江湖上,為一些邪惡之徒所用。江湖中人無不聞之色變,避而遠之。當時不乏中毒之眾,除了向下毒之人救解藥,就隻能上天魔教求解藥了。

當時的天魔教教主還算人道,對上門救解藥的人均慷慨解囊,且沒有趁人之危,江湖各派才沒有合力圍剿天魔教。反而使下毒之人被天魔教和江湖各派追斬殺盡,致使持此毒之人再也不敢隨便使用。但中毒之人均與其教中眾人一樣,需要定期取藥服用才能保其性命,隻因此毒並無真正的解藥,可謂終身跟隨,至死方休。

突然,柳洪像是在大海中抓住一塊浮木似的撲向笑紅塵腳下,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語無論次的說,“笑大夫,你給內妾把完脈時在我掌心寫下‘可治,七日’,請你一定要救她們母子。隻要你能救回她們母子,別說我名下的產業財富,就是我的命,你也盡管拿去。”

笑紅塵先是一愣,繼而不解,“據我所知,柳員除了七夫人外,府內還有其他夫人吧?再說天下美女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