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隕奇道,“關於我還有些什麼事?爸爸,難道你不知道?”
慕青雲支支吾吾道,“還是問你媽媽吧,她比較清楚。”
這時,值夜班的護士過來例行查房,查到慕青雲這間房時,職業病提醒,“夜深了,家屬有什麼事等天亮後再說,現在是病人睡覺的時候,家屬還是出去吧,不要防礙病人休息了。”
“爸,那你休息,我出去了。”慕隕第一次這麼乖乖聽從別人的話,走出病房,就在走廊塑料椅上坐著,這樣的夜晚,無論是他還是爸爸,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慕青雲沒有多活一天也沒有少活一天,正好在三天後淩晨走的,他走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望著門口的方向,那隻驕傲又美麗的孔雀為什麼不來看他最後一麵?
慕隕守在病床上,冷靜為父親蓋上眼睛,沒有再掉一滴淚。
天亮後,他辦了出院手續,把父親的遺體送去殯儀館火化,等待火化完的骨灰時,他給李顯威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找個環境好點兒的墓園。
李顯威這才知道出事了,趕緊把這消息告訴了女朋友童童。他把慕隕交代的事辦好後,馬不停蹄找慕隕去了。
慕青雲下葬的那天,天空飄起了細雨,李顯威帶來了百多個願意效命於慕隕的手下,一眾人神情莊重有條不紊候在山腳下,而山上就隻有三個人。
童童打著傘站在一旁看著穿著黑衣黑褲的慕隕跪在墓碑處,將裝了骨灰的盒子放進墓穴中,他神情淡淡,仿佛不悲不傷,無法從他表情或眼中窺視到別的東西。
細雨很快打濕慕隕全身,雨水順著他劉海從眼睛鼻梁滑過,他不管不顧,一心一意完成手中未完成的事。
“慕少,節哀順變。阿夕她的電話……”
一道低沉卻淩厲的聲音打斷她,“不要在我麵前提到她。”
童童還想說什麼,被身邊的李顯威拉了拉袖子,示意她別再說了。
童童深深歎氣,這些天,阿夕電話一直關機,她是不相信阿夕奔著蘇果去而選擇拋棄他們這些人,阿夕一定是有苦衷的。她想跟慕隕好好解釋一下,可慕隕根本就不願聽她說,一提到阿夕,他便沒有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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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的富堂華麗的客廳,蘇姓那一家人占了好幾張沙發,周夕跟媽媽杜文娟同擠在一張沙發上。
周夕坐在沙發扶手上,雙手放在媽媽的肩膀上。
蘇丹將一遝離婚協議書摔在茶幾上,“姓杜的,該談的已經談過了,識相點就趕緊簽字帶著你女兒離開我家。”
杜文娟冷冷拒絕,“我為什麼要簽字?就算是要離婚,夫妻之間的共同財產,至少要分我一半,憑什麼我要淨身出戶?”
蘇丹一臉傲然,“就憑你是小、三入室,破壞別人家庭,你還有臉要財產?你跟我爸哪有什麼共同財產,當初你身無分文,也隻是帶著個拖油瓶嫁入蘇家,這二年來,都是靠我爸的薪水養著你和你女兒,你有什麼資格分一半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