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借你的人頭一用,不知李巡查,肯是不肯。”
江洋笑得很天真,他的雙眼比李毅,見過的任何人都要清澈。
偏偏所說的話,卻是無比的邪惡,仿佛對於他來說,殺人是這世間,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邪惡氣息,連長年沾滿血腥的李毅,也不得不連退數步,暫避鋒芒。
“不錯嘛,在我暴露本性後,你居然還有直麵我的勇氣,也算難得。”
無盡的挖苦,由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說出,在許仲平看來,是說不出的諷刺。
李毅一向自恃甚高,雖然名義上是十三巡查的末流,但是骨子裏瞧不上同階的剩餘。
他驚恐的望向江流,不但默認了江流所說,肢體也不作任何防護。
許仲平摸著下巴道:“好生奇怪。”
“嗬,這有什麼奇怪的。”
江洋信步而行,他每進一步,李毅便退一大步。
兩者始終保持十步之數。
“看見了吧,李大巡查不是引頸待戮之人,他一直在示弱於我,我說的可對――李毅!”
被江洋一語道破,李毅索性收起偽裝。
沉著應對江洋的攻勢,早在斷指後,他就開始搜尋敵人,無奈對麵隱藏的太好。
這才假意撤退,引出真正的暗手,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是江洋。
星羅神宮,借調過來的天才少年,自幼氣海已廢,無法修煉神武,對影像複合之術,研究頗深。
基於這層考慮,才被淩峰借調過來。
所以至今為止,無人知曉他真證的底細。
對於他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利。
既然被他點破,隻有以硬破硬了,就算他收集到對我,不利的情報又如何。
我的腿勁猶在手之上。
忽的一聲,江洋腳動了,剛至癸天境的他,視力遠超常人。
可可可可可怕!
李毅隻捕捉到一串殘影,疾馳而來。
一甩斷手,血珠從指骨迸射而出,雙腿用力,向身後飆去。
射出的血珠,快似箭,疾如影,遠超江洋的估計,周身所布的氣牆,居然消減不了來勢。
忽左忽右的血珠,夾道而至,飽含真勁的右腿,掃落兩滴血珠瞬間。
一滴血珠衝破他的防禦,奔射麵門而來,更為要命的是,李毅後撤瞬間,發動兩口光刀,斷他後路。
在旁觀戰的許仲平,驚呼出聲,反觀陷入殺陣的江洋,一派輕鬆寫意。
血珠逼命的一瞬,身子向左轉動的瞬間,腰部一提力,雙腿貫注真力的飛踹。
兩口風刀,被強橫無匹的腿勁碾的粉碎,江洋人在半空中,還不忘撥弄著花繩。
這簡直就是“戲耍”,許仲平腦海中,剛湧現這兩個字。
天幕中驚現一道血線,李毅的身子,在空中環繞三個圓圈,才重重的摔落到地麵。
距離不足數十米的許仲平,都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好心的提醒道:“認了吧。”
“噗!”一道血花,從李毅嘴裏吐出,他可以接受戰死,但絕不接受,像螞蟻一樣弱小之人的憐憫。
“媽的,許仲平別以為,真氣布成的蛛網,我就殺不了你。”
許仲平嘟囔了一句“豬狗不如的東西。”轉身跑向船尾。
後麵的喧鬧漸漸止歇,李毅抬頭,瞪著逐漸逼近的江洋,暗藏血衣左手悄悄握緊。
剛才暴雨般的連擊,對人體負荷極大,尤其是故意示威性的,空著雙手,與自己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