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你沒事吧,行不行的啊,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算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還是我們送你吧,你這走路都不穩了,怕出個好歹。”
“誒!都說沒事的啦,好了,我先走了,以後再慢慢聯係!”
李浩瀟灑地背對著眾人揮了揮手,晃晃悠悠地繼續往前走著。
他喝醉了。
今天是高中畢業十周年的同學聚會,好久沒見的眾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你來我往。
流逝的光陰似乎化作了杯中的酒水,隻把眾人喝的迷醉。
大家都不顧形象地高聲喧嘩,談論著某個人的糗事,談論著某個老師的狠厲,談論著當年心儀的女生。
酒一杯接著一杯。
沒有人推拒。
然後,李浩醉成爛泥。
他本酒量就不好,在一輪又一輪的攻勢之下,早就不勝酒力,洗手間都跑幾趟了。
到最後散席的時候,一群人勾肩搭背,大聲叫嚷著以後要多聯係,找時間再喝一場。
實際上各自都清楚,分開以後,他們就是通訊錄上的名字而已。
走在夜晚清冷的街道上,迎麵被風一吹,涼意從腳底板竄起,李浩酒都醒了兩分。
緊了緊外套,他眯著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瞄準了路,晃悠著走到一個街口。
等紅綠燈的時候,沒有留神馬路牙子,一腳踏空,整個人栽倒往前衝去。
“吱嘎!”
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傳來。
李浩被右邊突然的燈照晃得刺眼,微微偏頭,一個巨大的物體朝他衝來。
“嘭!”
短暫的疼痛後,李浩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
“呼!”
李浩一個鯉魚打挺坐立,揉了揉眼睛,打量四周的環境,不由得有些懵。
這環境......好熟悉,怎麼好像自己以前的房間?
搖了搖腦袋,李浩努力回憶。
腦海裏的記憶碎片雜亂無章,他好不容易才拚湊起來。
“所以我最後那是被車撞了?”
李浩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腳,這也沒事啊。
而且,這膚質,嫩白的不像我的手啊。
他正疑惑的時候,房間門被人嘭一聲推開。
“幾點了幾點了,你看看都幾點了,還沒起來!你今天不是說要出去兼職嗎,怎麼還賴在床上?”
一個中年婦女拿著鍋鏟走到床邊指著李浩,“人家國斌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趴在床上,這像話嗎?”
“媽?”
李浩愣了一下,“你啥時候染的黑發?”
唐秋萍被李浩的話噎了一下,然後用勺柄‘邦邦’敲了兩下李浩的腦袋:“說什麼胡話呢?你老媽我還用得著染發?一大早就不正經,快點起來!”
看著老媽離去的背影,李浩摸了摸頭發,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重生了?
他迅速仔細觀察起來周圍的擺設,漸漸的,和記憶中承載了高中睡夢的臥室完美重疊了起來。
李浩心潮澎湃,狠狠揉了揉臉頰,一時間,很想放聲大叫,但又怕老媽再次提著鍋鏟過來,隻好握緊雙拳,麵部猙獰的低吼兩句。
又感覺不夠得勁,隨後跳起來在床上打起了組合拳。
“耗......耗子?”
李浩停頓在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上,扭頭朝門口看去,一個圓圓黑黑的腦袋嵌在門框邊,眼咕嚕亂轉,好奇地看著他。
“哦,是GB啊,這麼早就來啦。”
李浩很自然地把動作銜接到做扭腰和伸展運動上麵,“這是我早晨醒來後的例行運動,不用大驚小怪。”
GB是賴國斌名的英文首字母縮寫,也不知道班上是何時流傳開來這麼叫的,後來大家都有模學樣跟著。
賴國斌在高中一直坐在李浩後桌,三年下來,已經成為什麼話題都談的那種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