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冰島共和國(The Republic of Iceland)銀裝素裹,分外妖嬈。此時大地萬物仍在沉睡中。
天上洋洋灑灑飄下大片的雪花,如潔白的鵝毛般,輕舞飛揚。一條穿梭林間的,唯一可以通向市區的公路也早已被茫茫白雪所掩埋,要不是路邊有路牌,很難辨認出這裏其實有一條公路。
極目遠望,一片晶瑩中,白雪未覆蓋到的苔蘚,柏樹及雪鬆,露出一星半點的翠綠,給這銀白的世界增添了一抹靚麗之色。
這裏是遠離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市的山林地區,處於半開發的狀態,是雪地越野愛好者到雷克雅未克之後的必來之地。
但此時,這兒未見一個人,公路上也未見一輛車,就是最愛湊熱鬧的鳥兒都沒有一隻。
靜,靜得可怕,仿佛時空被冰封了一樣。
然而,隨著一個淡棕色的身影,從一棵雪鬆後麵慢慢吞吞走出來時,萬籟俱寂的世界裏頓時有了絲絲生氣。
這麼寒冷的雪天,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因此,他的出現便顯得很不合情理,很離奇,像是憑空從地底下冒出來似地。
他的身上落滿了雪,乍看上去,像是一隻出來覓食的熊,一隻淡棕色的熊。
棕色熊微微夾緊雙臂,沿著積雪的公路悠然自得地向前走著,藏在運動眼鏡後的一對精芒,漫不經心地搜索著周圍可能出現的任何活的生物。
走了約四十分鍾後,路上沒有一個人經過,除了人之外的其他生物也都銷聲匿跡般不見蹤跡。
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徒步行走了整整一個小時之後,棕色熊抬眼望望沒有盡頭的道路,終於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
“唉,早知如此,就不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了,現在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紛紛揚揚的大雪已經停了,太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下稀薄的光線。
棕色熊將頭頂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張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俊臉,明朗的臉部輪廓像是偉大的藝術大師,精心設計後,雕刻出來的一樣。
尤其,鏡片後那對似笑非笑的邪魅雙眸更有令人心跳驟然加速的魔力。
這隻渾身散發出無與倫比地高貴氣息的棕色熊,當然不會是一隻普通的熊。沒錯!他正是連續三年穩坐最有價值單身男士狀元寶座的淩天集團總裁,上官瑾。
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是一個人。
因為,隻要有他在的場合,勢必會前呼後擁,美女環繞,保鏢成群。像今天這樣,形單影隻,連輛代步的車都沒有,真的是很令人費解。
如若將時鍾撥回到一個半小時前……
那時的他駕駛一輛越野摩托車在山林間玩雪地越野,正玩得起興,誰知摩托車的動力漸漸不足,他低頭定睛一看,徹底傻了——油箱沒油了。
難怪,當他得瑟地將摩托車開走的時候,老板一個勁在後麵喊。
趕緊打個電話求救!他立刻將手伸進衣服口袋裏。
沒有!
從摩托車上下來,摸遍了全身所有的口袋,結果都是一樣,沒有!。
“我明明帶手機了啊!”上官瑾朝天翻翻白眼,“肯定是掉了。”
所幸的是,他的手表具有隱藏的通話功能,能當作電話用。
然則,令他幾乎要吐血的是—沒有信號。
沒有車,沒有信號,他要怎樣才能回到市區!
當然,他的手上還有錢,可是錢隻有在有人的地方才有使用價值,此時,就算擁有能把自己埋掉的巨額財富,也抵不過一塊麵包和一杯熱咖啡。
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自顧自歎一口氣後,他一屁股坐了下來,等待奇跡的出現。
“咕,咕……”上官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此處除了草根和樹皮,沒有其他的可以充饑的東西。
“要是被龍君毅,古振軒和司馬煜那三個家夥知道了我現在的慘狀,他們肯定會笑得肚子抽筋。”
上官瑾一想到那三個損友,不由得皺皺眉,仿佛他們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麵前,笑得整個人都直不起腰來。
該死,該死!他上官瑾何時淪落到了這步田地。
真的是腦袋裏有根筋搭錯了,才會莫名其妙地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而且租了一輛極爛的摩托車,弄得現在被困孤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再次看看手表,已經是下午兩點,再過幾個小時,天就黑了,氣溫會陡然下降,可是他——他上下打量一下自己,沒有任何可以禦寒的衣物,沒有水,沒有食物。如果連續幾天都沒有人來這裏,他就會變成化石或者是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