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殺了你!”商清順手抽出身邊一個禁軍的劍,就朝李雲麟砍去。劍在落下時,被李雲昊製住,商清震驚地看向他,“雲昊哥哥,我……”
“穆琛,將商清拿下。”李雲昊厲聲吩咐道。
又看向李雲麟,“李雲麟,朕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朕的蠱毒已解,所以朕完全可以殺了你。”
“什麼!”李雲麟驚愕之時,一柄長劍穿透了他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珠,“不可能!”
李雲昊將劍抽出來,又刺入一劍,“這劍是為了未央!”
李雲麟的身子痙攣一下,翻了翻白眼,倒了下去。
商清看著李雲昊血紅的眸子,還有劍尖正在滴著的鮮血,腿一軟,跪下來哀求道:“雲昊哥哥,我隻不過是想讓李雲麟帶走未央的,我沒有想過他會做那樣的事情。雲昊哥哥,你答應了如妃娘娘,你會照顧我的,你不能殺我。”
“我不殺你,你不值得我殺。”李雲昊蹲下來,輕聲道,“你去給我母妃守靈,去慢慢贖你的罪吧。”
“回宮!”李雲昊大聲道。
商清此時終於明白,李雲昊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他之所以不動聲色,就是為了讓她能夠引李雲麟出來。好完美的計劃!
很快又進入了冬季,白雪飄飛。李雲昊四處尋找未央的下落,卻是杳無音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李雲昊每日都會到聽濤軒坐一坐,那裏的擺設和布置都沒有變,綠珠也還在,隻是那個人,如今卻不知在何方。
憂能傷身,思念成疾。他再次病倒了,不斷咯血,齊慕白診斷,是因為他思念過盛,吃了各種藥,沒有半點氣色。
“雲瑾!”李雲昊將他叫到床前,道:“朕要下罪己詔。怡妃蕭未央賢良淑德,大將軍陸長風忠誠英勇,朕蒙蔽心智,猜忌二人,乃朕之大罪。朕後悔萬分,幸得當初此二人被有識之士救下,才使朕不至鑄成大錯。今朕昭告天下,若怡妃未央與陸長風願意回宮,朕必定親自為其斟酒認錯。”
“皇上,這罪己詔有損皇上的英明,不能發啊!”李雲瑾哽咽道。
李雲昊喘口氣,“是朕錯了。朕錯了。”
“還有一詔,朕若歸去,傳皇位於瑞王李雲瑾,望他勤政愛民,光大雪國基業。”
李雲瑾忍不住嘶聲道:“六哥,你正值盛年,怎說出這般話。”
“去擬詔吧。”李雲昊輕聲道一句,閉上眼睛。
李雲瑾出去之後,僅擬了一份詔書,就是靖元帝的《罪己詔》,至於那份傳位詔書,他沒寫。
秦楓心焦問:“難道怡妃娘娘和陸長風上天入地了不成,我們四處查訪都沒有結果。”
李雲瑾看著眼前的詔書,歎息道:“但願皇兄的罪己詔能打動怡妃,令她回心轉意。”
《罪己詔》一公布天下,群起嘩然,各國都在說著這份有史以來的第一份《罪己詔》,皇帝乃九五之尊,天下臣民的表率,即使有錯也會是對的,故而李雲昊的這份《罪己詔》很快四海傳送。李雲瑾他們之前擔心的似乎是杞人憂天了,百姓不僅沒有認為皇帝的英明有損,反而覺得他是難得一見的明君。“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皇上能主動向百姓認錯,才是真正明察秋毫的好皇帝。
席格讓人將《罪己詔》抄錄一份,給陸長風看,陸長風看後,默然半晌,不發一言。
“他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而且齊慕白也幫他解了蠱毒,你怎麼看?”席格道,“你是否想過回去給他一個交代。我從齊慕白那裏得到消息,他思念未央成疾,生了重病。”
陸長風淡淡道:“陸長風死於大火。蕭未央死在宮中,我們和那個人已經沒有關係。大汗,什麼詔書,什麼生病,你都不要告訴未央。”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未央再次被傷害。我什麼都沒有說,既沒有告訴齊慕白你們在邊塞,也沒有告訴未央瑞都所發生的一切。”席格沉聲道。
“那就好!”
“但是,你是否該問問未央的意見,她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陸長風,我了解你對未央的愛超過你自己的生命,可一個不快樂地,整日愁眉深鎖的未央真的是你願意看到的嗎?”席格說完,拍拍陸長風的肩膀,走出去。
陸長風陷入深深的思索當中。從他們見麵的第一個起,從未央將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中那一刻起,她便是他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照顧的人。眼看著李雲昊一次次地傷害她,一次次地看她陷入威險當中,他無數次地想著帶著她離開。可他同樣希望她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