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不知想到了什麼,良久後沉著聲音道:“這事不能走漏風聲!”
雲舒領命,然後就這麼被請了出去,什麼承諾也沒得到,什麼進展都沒有。
朝中忙著和談的事情,柴斐是其中的關鍵人物,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但他還是抽空來了一趟侯府,讓她不要著急。
這邊侯府的事情雷聲大雨點小,鬧到了大理寺卻沒結案;而輔國公府鬧鬼的事情就是雷聲小雨點大了,盡管國公夫人將苦玄大師從宮中請了出來,卻依舊不能逃脫每夜的噩夢,在祭祖的當天徹底瘋了!
那天柴家所有的人都在,國公夫人抓著輔國公大罵他是罪人,還說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兩人糾打中,國公夫人咬掉了輔國公的一隻耳朵,她也被大力推到祭台上撞死了。
國公府的女主子沒了,又是被丈夫親手推了撞死的,這不僅是凶兆,還是大凶。苦玄隻好留在國公府,著手為國公夫人做九九八十一天的法事。
雲舒也帶著喪儀前去探望,她的神情沒有多少悲戚之色,因為輔國公夫人夢魘這件事本就是她策劃的。
她令人放了些讓人恍惚的藥物在國公夫人的香囊中,然後聚影穿著瓊華公主生前的衣物在她床前晃了幾次,國公夫人就生生嚇瘋了。從她的胡言亂語中,大家都知道了柴斐的生母被她害死,她手中還有其他小妾和庶子的命。
所以現在靈前跪著的孝子孝孫中,除了她的親生兒子落淚,其他人神情極為冷漠,連輔國公都不願意再來看她最後一麵。
輔國公沒了左耳,也再不能出席朝堂,整個人陰鷙起來,動不動就發脾氣,導致現在國公府亂作一團。
雲舒很輕鬆地隨著梅凜進入柴斐的院子中,她剛剛坐下,一道身影就跟了上來。
“外麵這麼冷,你不過來也沒什麼。”柴斐怕她凍著,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哈氣。
“不冷,我車上帶著手爐,”雲舒反握住他的手,“我想來看看你。”
大仇得報,但卻因為瓊華公主的身份,這事不能公之於眾。雲舒擔心他難過,所以特地尋了機會來看他。
“我沒事,”柴斐看到她眼中的擔憂反而笑了,“母親走的時候我才七歲,連她的模樣都有些記不清了,不過我始終記得她希望我能開心,希望我平平安安……我現在已經得到了幸福,母親會安心的。”
他的母親一定很好,雲舒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淡淡笑著,他們會幸福的,她的父母也會安心。
這個年過得極為倉促,因著西夏使臣的到來,宮中舉辦了一次非常隆重的宮宴。雲舒自然也出席了,隻是看著千嬌百媚的閨秀們,她卻像個過客般欣賞著。
正月十五,梁帝又將她召到禦書房,苦玄是他故意放在宮外的,為的就是查探紀敬榮身上的毒。現在已經查出來了,那毒是西夏秘藥配了大梁的毒藥所製。
自然而然的就查到了西夏周皇後身上,而她與梁後的主仆關係梁帝是知道的,所以很快就查出了此事背後的影子——魏王。
他一直以為魏王是這兩年才開始起了奪嫡的心思,卻沒想到他的兒子早在數年前就開始運作,甚至將手伸到了軍營!
梁帝氣的吐了血,可氣歸氣,這案子卻不能再查下去了,不然魏王被扣上通敵的帽子後,隻怕連命都保不住。
“當年的事情證據不足,再開棺也不合適,紀敬榮一家也是罪有應得,朕明日上朝就會下旨將他們斬首示眾。”
讓她來並不是商議,而是通知此事已經了結,警告她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