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縷朝陽穿透雕花窗照在紅珠兒安靜睡顏上,金色光華籠罩下顯得她那安靜睡顏越發溫柔。
陽光不知散落在她周身有多久,才喚醒睡夢中的嬌人兒。紅珠兒起身,纖長玉指輕柔她那惺忪水眸。許是睡得很好,她打了個淺淺的哈欠。
伸伸懶腰,她望一眼屋外天色,眉心緊蹙。已經近卯時兩刻了,雲兒怎麼不叫醒她?
她立即起身下床,還未走出房門,便見雲兒端著新打來的洗漱水走近來。
雲兒見她醒來,將手中洗漱水放置桌上,準備侍候她洗漱。
紅珠兒雙手沾著溫熱的洗漱水匆匆洗罷,將擦手的帕子遞與雲兒,開口問道:“雲兒,今日怎麼不早些叫醒我?你看這時辰都欲近午時了。”
語氣中小小哀怨,雲兒悉數聽盡耳中。她服侍紅珠兒坐到妝奩處坐下,嘴角微彎:“雲兒本想叫醒小姐您的。可看著您睡得實在香甜,雲兒便不好在擾您好夢。再者昨日您睡得比較晚,雲兒怕您早起後精氣神不好,也就沒叫。”
雲兒望著銅鏡中那不施粉黛仍顯清麗的妙人兒,將首飾盒中那朵紫色流珠串拿到紅珠兒麵前問她這簪子如何?
紅珠兒瞧著身側首飾盒中各式各樣的簪釵,雪白柔荑在首飾盒中仔細翻動,總算拿起一隻不怎麼奪目的簪子遞與身後雲兒,聲音依舊是那麼溫柔:“就這個吧。”
雲兒瞧著那隻鏤空銀簪點點頭,這隻簪子在眾多簪子並不算的奪目,全簪身隻有頂端的一顆紫色玉珠還算瞧得過去,其餘的再無亮點可言。
雲兒那雙粗糙骨手為紅珠兒鬆鬆綰上百花分肖髻,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就算如此用心的盤發,亦無法襯出紅珠兒所選簪子的精致。
紅珠兒從銅鏡中觀到雲兒那輕微的歎息,一手輕拍雲兒那粗糙骨手,笑著安慰:“還是雲兒的手最為靈巧,綰的髻子也頗為好看。”
聽到紅珠兒的稱讚,雲兒眸中並無喜意,歎息聲反而加重許多,她看著鏡中紅珠兒,滿眼失落:“綰的再好看又有何用?生生被這隻簪子給毀了精致。”
紅珠兒搖頭,她說簪子再好看也是身外物,並讓雲兒莫要放在心上。
雲兒聽她如此話語,再無話可說。她打開衣櫥問紅珠兒今日要穿那些衣物?
紅珠兒回眸看著衣櫥中眾多衣物,依舊挑了件相對普通的衣裳。
雲兒為紅珠兒穿戴完畢,望著眼前紅珠兒,長長歎一口氣。她真不知她家小姐今日腦袋中想的都是些什麼?怎麼竟穿些普通衣物?
紅珠兒見雲兒依舊一副失落模樣,她走向雲兒,輕拍雲兒那粗糙骨手以示安慰。
雲兒無奈搖頭,依舊長歎一口氣,隨後又展開笑顏,對著身側紅珠兒開口道:“雲兒沒事的,小姐說吧,想去哪裏,雲兒好陪你一起去。”
紅珠兒眉眼微彎,與雲兒一同走去房門。
相府花園內,紅珠兒身著一間淡紫衫子,站立萬花叢中。清風拂過她額前細碎劉海,她眸眼輕閉,嘴角微彎,沉醉在花香。
花園內,風拂過她那淡紫衫子,留下淡淡花香。輕薄衫子隨風上下翻飛,她站立萬花叢中,猶如那不是人間煙火的仙子。百花爭豔皆不過是她的陪襯。
時間悄悄在如此美景中溜走,不知多長時間後,她忽然睜開那雙清澈水眸,似突然回想起什麼。她望向不遠處的雲兒,問一句:“雲兒,父親今日是否在府中?”
雲兒走向前搖搖頭,她說今日宰相自下過早朝便一直未回府,許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吧。雲兒問身側紅珠兒是否有事?
紅珠兒瞧一眼花園外不遠處的一間房屋,她問身側雲兒平常書房都是誰打理的?
雲兒想也不想就說是管家打理。
宰相府中有兩間書房,一間是紅珠兒的,一間是宰相的。宰相雖寵紅珠兒,但是宰相的書房卻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亦包括宰相最疼愛的嬌女紅珠兒。
紅珠兒書房裏的書一般都是些打發時間的閑書,所以並未有兵書。而宰相的書房卻每個門類皆有涉略,但宰相的書房隻有宰相與管家能進。
紅珠兒點點頭,她瞧著身側雲兒,眸中閃過一絲雲兒瞧不懂的表情,但雲兒並不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好事情。
事情果真如雲兒所料,隻見紅珠兒擺動玉手示意雲兒走近她。
雲兒見紅珠兒如此動作,立即走近紅珠兒。
紅珠兒嬌嫩唇瓣附在雲兒耳畔,上下開合,輕柔聲音漸入雲兒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