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雙可不是什麼會察言觀色的人,他在眾人眼中就是十足的紈絝世子,和衛林因為這點小事不順心而拌嘴吵架也是十分正常,衛林自然是不會以下犯上的對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他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君無雙這話當中隱藏有很重要的信息,立刻便及時的反問道。
“世子殿下,你可否告知咱家,太子殿下帶走了什麼美人?”
衛林的這個突然轉換的問題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君無雙的眼中卻飛快的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不過很快就轉變成了認真的神色,一副茶餘飯後談資別人的八卦模樣。
“本世子剛下宴會準備離開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著君臨偷偷摸摸的帶著一個丫頭裝扮的姑娘往東華門去了,看樣子傳聞當中什麼太子殿下癡情專一的那些話也不過都是杜撰出來的罷了,表麵上情深似海,可實際上卻是色字當頭,這太子側妃才失蹤了多久,他便這麼急著帶著美人回東宮了,真是,嘖嘖。”
君無雙的話中雖然帶著掩藏不住的鄙夷,可臉上的壞笑和促狹卻讓在場的侍衛們都心知肚明,這皇宮當中什麼東西都是應有盡有,年輕貌美的宮女丫頭更是數不勝數,在這種大型的宴會過後,許多年輕氣盛的皇親貴族們都會尋著自己喜歡的宮女和舞姬們離開,這些事情雖然都上不得台麵,卻也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按道理來說隻要得到君陸的首肯,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不過衛林聽見這話卻是瞬間變了臉色,關於君臨對莫傾城的情深,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太子殿下若真是隨隨便便就能對一個女子動心,又怎麼會屢次不惜和君陸作對,也非要隻娶她一人不可呢?
君臨對莫傾城的深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一個方才見麵的小宮女起了色心,唯一解釋的通的理由就是,那個君無雙看見的跟在他身邊那個侍女根本就不是宮裏的丫頭,而是從流月宮裏逃出來之後成功偽裝身份的莫傾城。
君臨無疑是最希望莫傾城能夠逃出皇宮的人,他也有最佳的動機和能力去組織策劃這一場逃亡,和眼前的這一車花枝亂顫的舞姬相比,很顯然是君臨那邊更加值得懷疑。
現如今時間就是一切,衛林必須立刻趕到君臨那邊才能攔住他帶走莫傾城,這局君陸可是已經布了許久,絕不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毀於一旦。
“既然世子殿下已經開了尊口,咱家也不好再繼續攔著車馬,請便吧。”
著急去攔住君臨的衛林再沒有心思去管君無雙的憐香惜玉,隻簡單說了一句便帶著身後的一隊衛兵們趕往東華門方向,這幾個守著大門的士兵們也不明白這其中的暗流湧動,既然衛林已經不再阻攔,這裏又有世子殿下為姑娘們說話,他們也沒有什麼非要攔著這一車舞姬的理由,便立刻不廢話的放行了。
君無雙出了皇宮之後便沒有再繼續跟著這西域舞姬的車隊,而是自行離開了,馬車順利的從皇宮中駛出很遠,繞到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停了下來,芙兒扶著莫傾城從上麵下來後,果斷的轉換到另外一輛早就等候在此的馬車當中。
一進去莫傾城就看見了剛剛才分別的君無雙,他看向她的眼神分外熱切,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看了許久,好像要穿皮透骨的把她在皇宮中掉了幾根頭發絲都數出來一樣。
莫傾城和芙兒上車之後,車夫就一刻也不耽擱的趕起了車,莫傾城靠在座位上覺著分外舒服,這才發覺這馬車裏麵都放著特製的軟墊,軟乎乎的一點兒都不硌人,可以十分有效的減少顛簸。
在有關莫傾城的事情上,君無雙向來都擁有無窮的智慧和耐心,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就連芙兒都沒能及時想到,可他卻能做得如魚得水,由此可見君無雙對莫傾城有多深情和用心。
不過,其實莫傾城和君無雙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麵了,不管是作為從前的思慕之人,還是現在血緣上的弟弟,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夠得到最好的未來,過上開心快樂的日子,隻要她能夠過得簡單而幸福的,君無雙寧願忍受著心中的痛苦和煎熬裝作一個透明人,不再與她有任何聯係,可一旦莫傾城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他卻會第一時間出現給她最好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