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城是君臨這一生唯一一個摯愛的女人,他絕不會讓她被任何人傷害,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哪怕他的父親是為了他的安危和未來考慮,君臨也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作為心機深沉的九王爺,君卿久的眼線可不隻是在東宮中出現,就連皇宮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也不例外,據他在宮中的探子回報,這段時間裏這皇宮中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聖上是向來專心政事,並不怎麼踏足後宮的,可最近他卻有好幾次都進了流月宮,而且還都是挑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小心進入。
這還不算什麼特別之處,除了君陸之外,衛林公公和太醫也開始頻繁在流月宮中走動,眾多宮女太監都覺著是不是這許久未有喜事的皇宮要添上一位小公主或是小皇子了,不過衛林公公卻是十分嚴肅的處置了那些傳小話的下人們,當著眾人的麵活生生的處死了幾個好事兒的,一個活口都沒有留。
在眾多宮女太監們因為驚懼而瑟瑟發抖的時候,衛林公公這才當著眾人的麵說了,這流月宮中的妃子得了重病,聖上很是關心,如若再有其他的流言傳出來,小心自己的腦袋!
自此以後,這宮中的下人們便再沒有私下裏嚼舌根的習慣了,每個人都隻顧著做好眼前的事情,畢竟誰都不想因為一時的口舌痛快而丟了腦袋。
不過這個消息在眾多宮女太監們的耳朵裏是要命的規條,在君卿久的眼裏就是一條最好的消息,因為隻要找到那位專門給流月宮中那位“貴人”診病的太醫,就可以確定這裏麵住著的人,究竟是所謂的患病妃子,還是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莫傾城。
這個消息剛一告訴給君臨,他就克製不住的找到了那位李太醫,在幾番逼問之下,這年邁的太醫實在是受不了威嚇,終於吐露了實情,那位在流月宮裏被他診病的的確不是什麼年邁重病的妃子,而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如今已經身懷有孕,眼看就快要臨盆了。
李太醫可不知道在莫傾城就是君臨的太子側妃,隻以為她是被聖上私下裏寵幸的姑娘,而君臨是不想讓這沒有名分的孩子生下來,好保住自己這得之不易的太子位份,殊不知事實和他腦海中構想的奪嫡之事完全就沾不上邊。
得知莫傾城還好好的活著,並且在深宮當中沒有受到任何傷的時候,君臨的心才總算是能夠稍微安下來一些,可當聽到她心有鬱結、憂思過度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蔓延著抑製不住的疼痛,
為了不讓李太醫發現他的異常,君臨必須強打精神,現在可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莫傾城還在宮中等著他去救她,他說過的,會陪著她一起看著孩子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太醫,這姑娘的生產之日還有幾天?”
“大抵就在這三五天內。”
李太醫雖然效力於聖上,可太子殿下如今的聲望也是極高,他隻不過是個地位卑微的太醫罷了,自然是哪一方都不願意得罪,所以麵對君臨的吩咐和提問,他也隻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樣,我寫一張字條給你,等到你下一次去診平安脈的時候,將這字條交給那位姑娘,隻要你不被任何人發覺,本太子自然也就不會對父皇說出你告訴我的事情,如何?”
君臨這話說得清風霽月、溫和似水,可那李太醫聽得卻是滿頭大汗,現如今他已經上了太子的賊船,再想要下可就難了,想要保住小命的唯一機會就是聽從差遣,否則若是得罪了太子又得罪聖上,他可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是,全憑太子差遣。”
君臨將寫好的小小字條放入蠟丸當中,密封好後交給李太醫,這是君卿久交給他的法子,方便而又簡單,字跡也不會受到任何浸染,倒是很適合傳信之用。
離開之後君臨便一直派人盯著李太醫,生怕出現什麼紕漏,直到李太醫次日清晨的時候應召進宮,君臨都始終沒能安穩睡下,時時刻刻聽著探子傳來的消息,那顆緊張焦灼的心始終未曾安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