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他們一行人就這麼朝著都城方向進發,可是越靠近目的地,聽到的消息就越讓他們心驚膽寒。
君陸重病的事情很快就流傳到了民間,而君卿久和聖上兄友弟恭的佳話也被頗為傳頌,按理來說,這樣的皇族秘辛對於安穩民心可是十分不利,應當保守得很是嚴密才對,可如今卻連都城周邊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了,很顯然是有人在刻意的傳播這個消息。
這段時間君臨的消失肯定已經造成了滿朝震蕩,如今君陸這不知何故的一病,朝中能夠主持大局的皇親也就隻有君卿久一個人了,如果君臨再不盡快趕回都城的話,怕是這天,就要變了。
莫傾城很快就意識到了君卿久在這背後動的心思,立刻告訴君臨不要再表露出自己的太子身份,她跟了君卿久這麼長時間,最了解他的手段,若是君臨成功回到都城,必定會將君卿久好不容易造起來的聲勢打破。
想來為了避免君臨回到都城,君卿久一定會在歸途當中設下埋伏,現在敵暗我明,他們必須要盡量隱藏住身份,才能讓君臨的安全得到最大的保障。
現如今君臨身邊就隻剩下了這麼幾個護衛,而且又大多都受了傷,若是君卿久真的派出星辰閣的殺手來,他們的勝算可是微乎其微,不過,為了保住君臨的太子之位,都城是一定要回的,就算明知道有危險,也是顧不得了。
在進入都城之前,莫傾城已經想好了計策,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沒有亮出真實身份,君臨和他坐在馬車當中裝作老爺夫人,其他幾人則喬裝打扮成送貨進城的夥計。
莫傾城他們可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在郊外的時候就已經偽裝妥當了,可在馬車裏麵的君臨還是有些猶疑,他覺得莫傾城未免有些太過草木皆兵了。
“我寫的書信應當已經派人送回了都城,父皇應當會派人迎接我們才對,又怎麼會有危險呢?”
看著君臨一臉不解的表情,莫傾城既覺得慶幸又覺得擔憂,他自小生活在護國寺中,沒有接觸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在朝堂之中也不過數月的時間,有太子身份作為保護,聖上的青睞信任,自然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做些什麼。
可現在的君臨在眾人眼中可是生死未卜,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自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將他除之而後快,君臨不過是因為心思單純才不知道自己現如今險境環身,可莫傾城卻了解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一麵。
“阿臨,這世上有許多陰暗麵你都未曾知曉,你寫的那封信,極有可能還沒等到聖上的手中,就被人截下了,皇權鬥爭明暗不休,你的敵人可不光隻有北廣王一個。”
莫傾城好像是話裏有話,君臨隱約聽出了些什麼,可還沒等他仔細思索,行進的車隊就突然間停止了,莫傾城立刻將手指比在唇邊,示意君臨噤聲,然後透過窗子的縫隙小心查探外麵的情況。
“都城現在不許閑雜人等入內,你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攔住穆合他們的是看起來好像衛兵的一隊人,可莫傾城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上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一來,衛兵從來都是守在城門前方,不會跑到這麼距離都城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郊外來阻攔百姓進去;二來,衛兵們的武功一般都不算太過高強,但是這些人的步伐卻全部都輕盈無比,一看功夫就十分到家。
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偽裝成衛兵的殺手,專門在這裏等著,將這段時間所有可疑的人都從半路勸回,這樣的話既不會驚動城門的守衛,也從源頭上斷絕了太子歸來的可能,實在是太狠絕了。
“軍爺,通融一下吧,我們是來給金玉堂送貨的,您看,這是通行的腰牌,不相信的話可以拿著它隨意詢問任意一家金玉堂,裏麵的人都可以證明我們的身份。”
金玉堂的幕後老板可就是君臨,他的腰牌不管拿到哪一處金玉堂都可以得到承認,得到無條件的幫助,所以穆合才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出示腰牌,不怕他們真的去查證。
不過這些人顯然是別有用心,他們根本就不管麵前的這一隊人馬到底是做什麼的,他們隻知道主上吩咐下來,這幾日不論是什麼人,隻要從這邊方向而來,就必須一律截斷,若出半點差池,他們便都會死在星辰閣的規矩之下。
“少廢話,不許進就是不許進,再上前一步,小心你們的小命!”
這衛兵裝扮的人立刻拔出佩刀,在陽光之下映得明晃晃的,橫在穆合他們麵前,顯然是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